避嫌

初三下半学期的空气仿佛都凝结着紧张的气息。

黑板旁的倒计时牌无情地一天天减少数字，教室里的每个人都像是上紧了发条的钟表，机械而高效地运转着。

最初的变化微妙得几乎难以察觉。

课间时分，当夏姜像往常一样拿着数学题走向马嘉祺的座位时，她注意到周围投来的目光中多了一些别样的意味。

有几个女生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看到她走近就突然散开，脸上带着暧昧的笑容。

夏姜“这道题我还是不太明白...”

夏姜刚开口，就发现马嘉祺不着痕迹地向后靠了靠，与她保持了一段距离。

马嘉祺“我看看。”

马嘉祺接过练习册，声音比平时更加平静，

马嘉祺“这个题型其实有固定解法，我写个步骤给你。”

他的讲解依旧清晰有条理，但少了往日的随意和轻松。

夏姜注意到他甚至没有抬头看她，全程盯着题目。

讲解完毕，马嘉祺将练习册递还给她，礼貌而疏远：

马嘉祺“还有什么问题吗？”

夏姜摇摇头，感到一丝莫名的失落。

她回到自己的座位，周雨薇立刻凑了过来。

周雨薇“你们俩怎么了？”

周雨薇小声问，

周雨薇“感觉怪怪的。”

夏姜耸肩：

夏姜“没什么啊，可能就是学习压力大吧。”

然而，随后的几天里，这种微妙的距离感越发明显。

马嘉祺不再主动找夏姜讨论题目，即使夏姜去问他，他也总是言简意赅，尽快结束对话。

直到一周后，周雨薇终于忍不住在午休时把夏姜拉到操场角落。

周雨薇“你知道最近班里在传什么吗？”

周雨薇神秘兮兮地问。

夏姜茫然摇头：

夏姜“传什么？”

周雨薇“说你和马嘉祺在谈恋爱！”

周雨薇压低声音，

周雨薇“有人说看到你们周末一起逛街，还有人说春节他去你家过年了...”

夏姜

夏姜“就因为这个？大家也太无聊了吧！春节是因为他爸妈值班，我家就请他吃了顿饭。周末那是一起去买参考书！”

周雨薇“我知道，我知道，”

周雨薇安抚地拍拍她，

周雨薇“但是传言越传越离谱，连老师都略有耳闻了。王老师上周还找马嘉祺谈话了呢。”

夏姜顿时明白了马嘉祺最近反常的原因。

一股说不清的滋味涌上心头，既有对谣言的无语，也有对马嘉祺独自承担这件事的愧疚。

下午的数学课上，夏姜传了张纸条给马嘉祺：

夏姜“听说谣言了。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马嘉祺看完纸条，微微侧头看了她一眼，轻轻摇头，在纸条背面写下：

马嘉祺“专心听课。放学后聊聊。”

接下来的半节课，夏姜几乎什么也没听进去。

放学铃声一响，她就迫不及待地收拾好书包，看向马嘉祺。

马嘉祺示意她先走。

五分钟后，他在学校后门的小巷里等到了夏姜。

马嘉祺“抱歉，”

这是马嘉祺的第一句话，

马嘉祺“我应该早点告诉你这件事。”

夏姜急忙摇头：

夏姜“该道歉的是我。如果不是我总找你问题目，也不会...”

马嘉祺“不关你的事。”

马嘉祺打断她，

马嘉祺“王老师找我谈话，不是怀疑什么，只是提醒现在是非常时期，要注意影响。”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

春日的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马嘉祺“我觉得...”

马嘉祺先开口，

马嘉祺“为了不影响学习，我们暂时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好。”

夏姜点头：

夏姜“我也是这么想的。最后几个月了，不能因为这些无聊的传言分心。”

他们达成了一种默契：在学校里保持距离，尽量减少单独相处，但学习上的互助仍在必要的范围内继续。

然而，执行起来比想象中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