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最后的夏天

六月的晨曦来得特别早，才五点多钟，天光已经大亮。

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缓慢旋转的吊扇，竟然异常清醒。今天是高考第一天。

手机在枕边震动了一下，是妈妈发来的消息：

万能角色【姜妈】“宝贝加油，放松考，爸妈相信你。”

后面跟了一颗爱心。

我回复了一个笑脸，起身拉开窗帘。晨光涌进来，落在书桌上那摞厚厚的复习资料上。

那些被翻得卷边的课本，写满批注的笔记，还有一沓沓做完的模拟卷，都在提醒着我这三年的点点滴滴。

洗漱时，我注意到自己的黑眼圈又深了些。

昨晚复习到十一点就强迫自己睡觉了，却在床上辗转反侧到凌晨。

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闪过各种公式、古诗文、历史事件年表...

周雨薇的电话在六点半准时打来：

周雨薇“醒了吗醒了吗？我紧张得想吐。”

夏姜“我也是，”

我对着镜子整理校服衣领，

夏姜“感觉什么都记不住了。”

周雨薇“别瞎说，你复习得最扎实了。对了，马嘉祺说今天要来送考，你知道吗？”

我握牙刷的手顿了一下：

夏姜“他没跟我说。”

周雨薇“昨晚赵明在群里问谁要去考场送考，他说来的。”

周雨薇的声音带着兴奋，

周雨薇“真好，有学神加持，咱们一定能考好！”

挂掉电话，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想起上周在马嘉祺的笔记扉页上看到的那行字：“高考加油——等你凯旋。”当时还以为只是普通的祝福。

七点整，我检查了一遍考试用品：准考证、身份证、2B铅笔、黑色签字笔、橡皮、尺规...每样都准备了双份。

妈妈推门进来，递给我一个保温袋：

万能角色【姜妈】“早餐和午饭都准备好了，考点附近我已经订好了钟点房，中午可以休息。”

夏姜“谢谢妈。”

我接过袋子，心里暖暖的。

爸爸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一路上，他罕见地没有唠叨考试注意事项，反而讲起了自己当年高考的趣事。

我知道他在尽力让我放松。

考点校门口已经人山人海。

家长们围成一圈，最后一次叮嘱孩子；老师们穿着红色T恤，给每个学生发幸运手环；还有记者扛着摄像机在采访。

周雨薇和赵明已经到了，正站在一棵大树下朝我招手。

夏姜“马嘉祺来了吗？”

我走过去问。

赵明看了看手机：

赵明“他说路上有点堵车，马上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进场铃声第一次响起。

人群开始向校门口涌动，保安开始组织排队安检。

我频频回头张望，在人群中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心跳莫名加速，不知道是因为考试紧张，还是在期待什么。

周雨薇“别看了，先排队吧。”

周周雨薇拉了我一把，

周雨薇“他肯定马上就到。”

通过安检门时，我最后望了一眼校门外。

阳光刺眼，人群熙攘，没有那个答应要来的人。

考场里安静得能听到电风扇转动的声音。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深呼吸平复心情。

监考老师拆封试卷的窸窣声在寂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

卷子发下来时，我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空荡荡的，没有那条承诺中的幸运手绳。

第一门语文。

默写题都是复习过的名篇，现代文阅读也不难。

作文题目是“距离”，我思考了片刻，决定写文理分科后的成长。

“有人说，距离产生美；也有人说，距离产生隔阂...”开头写得还算顺利，但中间部分卡住了。

望着窗外摇曳的树影，我忽然想起高二那年和马嘉祺在图书馆复习的场景。

他总是能一针见血地指出我的问题，然后用最简单的方式讲解清楚。

“在追寻梦想的路上，我们学会了保持适当的距离——既不过分依赖，也不刻意疏远...”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最后的结尾写得自己都有些感动。

交卷铃响时，我才发现手心全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