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闹

走出考场，人群立刻喧闹起来。家长们围上来送水递吃的，同学们三五成群地对答案。

我开机，屏幕上跳出一条消息，来自一小时前。

马嘉祺【微信信息】家里有事，抱歉。加油。

简短的七个字，像冰水一样浇在心上。

周雨薇凑过来看：

周雨薇“什么情况啊？真不来了？”

我摇摇头，把手机塞回口袋：

夏姜“他家有事。”

中午在钟点房休息时，我盯着天花板发呆。

妈妈以为我太累，轻轻带上门出去了。

其实我满脑子都是那条简短的消息。

家里有事？是什么事？连发条消息的时间都没有吗？

下午的数学考得有些艰难。

最后一道大题卡了很久，思路乱成一团。

那是一道立体几何和函数结合的综合题，正是马嘉祺最擅长的类型。

那一刻我特别希望他在，他总能一眼看出问题所在。

但窗外只有灼热的阳光和知了的鸣叫。

交卷后，赵明哭丧着脸：

赵明“最后那道题你们做出来了吗？我完全没思路。”

周雨薇叹气：

周雨薇“我好像做错了，第一步就歪了。”

我摇摇头，不想对答案。

手机依然安静，没有新消息。

第二天考文综和英语。

进场前我依然下意识地在人群中寻找，依然失望而归。

英语听力开始时，窗外突然下起了大雨，雨点敲打着窗户，让我的心更加烦躁。

最后一场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时，教室里响起一阵如释重负的叹息。

我放下笔，看着写得密密麻麻的答题卡，忽然有些恍惚——这就结束了？十二年的寒窗苦读，就这样画上了句号？

走出考场，雨已经停了，阳光穿过云层洒下金色的光芒。

家长们拥抱着孩子，有的笑着，有的哭着。周雨薇和赵明兴奋地计划着晚上的通宵聚会。

我站在人群中，感到一种莫名的空虚。

手机终于震动了一下，我急忙点开，却是班级群里的消息：今晚毕业聚餐，地点在...

周雨薇“马嘉祺还是没消息？”

周雨薇凑过来问。

我摇摇头：

夏姜“可能家里事还没忙完吧。”

当晚的聚餐很热闹，大家仿佛要把这三年的压力一次性释放出来。

赵明喝多了，抱着班主任哭；周雨薇和几个女生唱着跑调的歌；我坐在角落，机械地吃着菜，时不时看一眼手机。

班长提议举杯：

万能角色【班长】“为我们永不散场的青春，干杯！”

玻璃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在一片欢呼声中，我的手机终于亮了起来。

马嘉祺【微信信息】考完了？怎么样？

我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回复：

夏姜【微信信息】嗯。还行。

那边显示“正在输入”了很久，最后发来：

马嘉祺【微信信息】恭喜解放。

对话就这样戛然而止。

我放下手机，看着喧闹的人群，忽然觉得格外孤独。

散场时，周雨薇搂着我的肩：

周雨薇“别多想，他肯定有原因的。”

我点点头，心里却像堵着什么。

暑假在漫长的等待中开始。

同学们纷纷开始聚会、旅行，庆祝解放。

我参加了几次活动，总是下意识地在人群中寻找，然后失望地收回目光。

七月初，班群里突然炸开一条消息——马嘉祺的父亲在医院被患者家属袭击，受伤住院了。

事情就发生在高考前一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