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课桌下的龙鳞与桂花

九月的教室飘着粉笔灰，洛小熠盯着黑板上的“36÷4=9”发呆。昨天还在算雷古曼的能量值够不够用，今天要数“9个苹果分给3个小朋友”，总觉得哪里不对。

“喂，转学生。”同桌用胳膊肘碰他，是个扎高马尾的女生，眼熟——是修爵岛的玫，此刻没戴手环，校服袖口还沾着点墨水，“你书包掉东西了。”

洛小熠低头，心脏猛地缩了下——半块橙红的龙鳞躺在课桌缝里，是上次雷古曼抢他烤肠时，被他拽掉的尾鳞，边缘还留着牙印。他慌忙伸手去捡，指尖刚碰到鳞面，就被玫按住手背：“这是什么？塑料片？颜色还挺亮。”

“不是……”他含糊着往回抽，口袋里的斗龙手环硌着掌心，大长老临走前反复说“别让人类知道”，总不能说这是龙的鳞片。

“是玩具。”百诺的声音从后桌传来，她递过来本笔记本，纸页上画着个Q版小恐龙，鳞片颜色和他手里的一模一样。“老师让记笔记了。”

玫“哦”了声，松开手翻自己的课本，没再追问。洛小熠接过笔记本时，指尖擦过百诺的，她像被烫到似的缩回去，耳尖红得和龙鳞一个色。

课间操时，洛小熠揣着龙鳞往校门口跑。桂花树种在传达室旁边，枝桠垂得很低，风一吹就掉金粉似的花。他蹲下来扒开草丛，用树枝挖了个小坑，把龙鳞埋进去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

“埋它干嘛？”百诺站在他身后，手里捏着片银白的小鳞——是索里的。

“大长老说要藏好过去啊。”他拍了拍土，看见她指尖沾着点草屑，从口袋里摸出纸巾递过去。“你也来埋？”

“嗯。”她蹲下来，在他旁边挖了个小坑，把银鳞放进去。两人的胳膊肘偶尔碰到一起，谁都没躲。风把桂花吹进坑里，落在鳞片上，像盖了层糖霜。

“埋了还能长出来吗？”她突然问。

洛小熠愣了愣，看着土里的龙鳞笑了：“不知道。但雷古曼的东西，说不定能呢。”

放学时，凯风凑过来问：“你俩中午蹲桂花树下干嘛？偷偷埋糖？”洛小熠没答，只看见百诺背着书包走在前面，发梢沾着片桂花，走一步晃一下，像只偷藏了糖的小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