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期末的奖状与长影子

散学典礼的音乐还没停，礼堂里飘满了彩色纸花。洛小熠攥着烫金的“年级第一”奖状，目光下意识往旁边扫——百诺手里也捏着张一模一样的奖状，红色纸壳在灯光下亮闪闪的，连边角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上台合影啦！”老师笑着招手，两人并肩走上台。洛小熠站定后，悄悄把自己的奖状往百诺那边挪了挪，让两张纸壳轻轻贴在一起，像两只挨得很近的小兽，偷偷分享着喜悦。拍照时，他余光瞥见百诺的耳尖红了，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下台时，子耀举着“进步奖”奖状冲过来，小短腿跑得飞快，口袋里的石子“哗啦”响：“小熠哥哥！百诺姐姐！你们看！我也有奖状！”他献宝似的把奖状展开，上面还沾着点铅笔灰——是早上写名字时蹭的。

礼堂后排，凯风正望着沙曼的方向发呆。沙曼把“优秀奖”奖状小心翼翼地折成小方块，放进校服口袋里。她今天穿了件浅蓝的连衣裙，风从窗户缝钻进来，裙摆轻轻晃，比在龙武族穿的灰裙要亮得多。凯风看着她低头整理裙摆的样子，突然想起上次她在草稿纸上画的水龙，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自己的“数学之星”奖状。

另一边，蓝天画正踮着脚抢东方末手里的贴纸。东方末得了“体育奖”，奖品里有张篮球形状的贴纸，蓝天画非要抢来贴在自己的“美术奖”奖状上。“就贴一下！马上还你！”她伸手够了半天，差点摔个趔趄。

“别闹了！”洛小熠走过去，一把夺过贴纸，“啪”地贴在蓝天画的奖状上。东方末哼了声，却从口袋里掏出块橡皮——是上次蓝天画送他的那块，边缘被小刀修得整整齐齐，还刻了个小小的“蓝”字，悄悄塞进了蓝天画的书包。

放学铃声响起时，一群人背着书包往校门口走。洛小熠回头望了眼桂花树下，那棵龙鳞长出来的小芽又高了点，嫩绿色的叶子在风里晃，像在跟他们挥手。

“走啦。”百诺碰了碰他的胳膊，手里还捏着两张奖状。

“嗯。”洛小熠跟上，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叠在一起，从礼堂门口一直延伸到街角。

他们还有好多时间呢。从这个夏天到下个春天，从小学到初中，再到更远的以后——就像桂花树下的小芽，慢慢长，慢慢等，总有一天，那些藏在心里的话，能大大方方地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