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屋内凌乱不堪,到处是空酒瓶和垃圾。
姜时晴强忍着不适,在唯一一张还算干净的椅子上坐下,开始按表格提问。
问题从姓名、年龄、健康状况,逐渐过渡到……
姜时晴“您的家庭成员情况?目前和哪些家人一起居住?”
苏文彬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眼神闪烁,拿起桌上的半瓶酒灌了一口,含糊道。
苏文彬“没……没家人。就我一个。”
姜时晴“资料显示您曾有过婚姻,并育有一子……”
姜时晴按照计划,小心翼翼地触及问题。
苏文彬“死了!都死了!”
苏文彬突然激动起来,猛地将酒瓶顿在桌上,发出巨响。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姜时晴,带着痛苦和愤怒。
苏文彬“你们问这些干什么?!跟救助有什么关系?!”
几乎在他情绪失控的瞬间,姜时晴清晰地感觉到,周围那种陈旧的能量波动变得明显了一些,空气中弥漫起一种压抑感。
她手腕上的探测器发出了清晰的震动警告。
姜时晴“苏先生,请您冷静。”
姜时晴保持镇定,但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姜时晴“我们只是需要了解全面情况。如果您儿子……”
苏文彬“别提他!”
苏文彬嘶吼着打断她,双手抱住头,身体剧烈颤抖。
苏文彬“我不配……我不配提他……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他的声音从愤怒转为一种极致的悔恨和绝望,泪水混着污浊滑落脸颊。
就在这混乱中,姜时晴的目光再次捕捉到了他脖颈后侧。
因为他的动作,衣领扯开了一些——那里,一个模糊的、暗紫色的、如同锁链缠绕般的印记,清晰地烙印在皮肤上。
那不是普通的胎记或伤痕。
那印记散发出的气息,与苏新皓爆发时的力量同源,但更加死寂和束缚。
姜时晴“左航, 印记确认在他后颈,类似锁链形状。”
苏文彬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猛地捂住后颈,像被烫到一样缩起身子,用充满恐惧和哀求的眼神看着姜时晴。
苏文彬“走…求你走吧,别再问了。离我远点……离我们都远点……”
他的反应,印证了姜时晴的猜测。
苏文彬不仅是被动地散发负面情绪,他很可能本身就被“审判者”或其源头力量标记、甚至束缚着。
他的沉沦和痛苦,或许并非完全自愿。
姜时晴知道不能再刺激他了。
她快速填写完表格的基本信息部分,站起身。
姜时晴“苏先生,情况我大致了解了。”
姜时晴“救助款项会尽快审核,有消息通知您。请您……保重身体。”
她几乎是逃离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小屋。门外,阳光刺眼,她却感到浑身冰冷。
姜时晴“左航,情况比我们想的更复杂。”
姜时晴“苏文彬可能也是受害者,他身上的印记……像是某种枷锁。”
左航沉默了片刻,声音前所未有的凝重。
左航“锁链印记……束缚……如果苏文彬是‘囚徒’或‘祭品’,那么苏新皓体内的‘审判者’,或许不仅仅是源于他个人。”
左航“它可能是一个更大阴谋的一部分。我们需要重新评估所有情报。”
姜时晴回头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仿佛通往深渊的门。
真相的面纱刚刚被掀起一角,露出的却不是答案,而是更庞大、更黑暗的谜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