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华宴,笙歌鼎沸。
为庆祝边疆大捷,皇帝特设宫宴,犒赏三军。主角,自然是刚立下赫赫战功的东方大将军。
皇太子南宫问天端坐于御座左下首,一身玄色暗金纹太子常服,衬得他面如冠玉,气度雍容。他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应对着各方敬酒与恭维,举止优雅,谈吐不凡,既显天家威仪,又不失温和。文武双全的他,是帝国最耀眼的明珠,亦是未来江山稳稳的承托。
然而,这份皇家典范的从容,在东方大将军携女入场的那一刻,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东方铁心跟在父亲身后,并未像寻常贵女那般穿着繁复华丽的宫装,反而是一身利落的绯色骑射服,青丝高束成马尾,仅以一根玉簪固定。她身姿挺拔,步履生风,明明身处锦绣堆砌的温柔乡,却仿佛带着战场归来的飒爽之气。眉目如画,却英气逼人,一双明眸亮得惊人,顾盼间带着几分不加掩饰的傲然,像一只不愿被金丝笼束缚的赤色凤凰。
她不卑不亢地行礼,声音清越,如珠落玉盘。
只那一眼,南宫问天觉得周遭的喧嚣瞬间褪去,万籁俱寂,唯有那抹绯红的身影灼灼其华,清晰地烙印在他眼底、心上。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迅猛而直接地撞击着他的胸腔。
原来,这就是一见钟情。
第一章:冤家路窄
宫宴后,皇帝龙心大悦,特准东方铁心可自由出入皇家书苑与演武场,以示恩宠。
这便彻底“惹恼”了咱们的皇太子殿下。
南宫问天发现,无论他走到哪里,似乎总能“偶遇”那位东方小姐,并且每次相遇,都注定不太平。
在书苑,他正与翰林学士探讨古籍孤本,她却直言不讳地指出其中一处兵法注解的谬误,引经据典,说得老学士面红耳赤,偏偏她说的句句在理,让一旁本想打圆场的南宫问天哑口无言,反而对她更深一层的才学暗自惊叹。
在演武场,他挽弓搭箭,箭无虚发,赢得满场喝彩。她却在一旁拿起一把更重的铁弓,轻松拉满,“嗖”一箭将他靶心上的箭簇劈成两半,然后扬着下巴,轻哼一声:“殿下好箭法,只是这箭矢质地似乎不太行。” 南宫问天看着自己那被劈裂的箭矢,又好气又好笑,这女人,分明是故意的!
她似乎总以挑战他的权威、打破他的完美为乐。而他,起初或许还端着太子的架子,几番交锋下来,那点因一见钟情而生的朦胧好感,迅速演变成了针尖对麦芒的较劲。
他叫她“东方蛮女”。 她回敬“南宫绣花枕头”。
两人一见面,必定唇枪舌剑,鸡飞狗跳。宫人们常见尊贵无匹的皇太子殿下被东方家的小姐气得保持不住风度,而那位英姿飒爽的小姐,也总会被太子殿下几句精准的“毒舌”戳中跳脚。
第二章:心悦卿兮
然而,口是心非是陷入情爱之人的通病,尊贵的皇太子亦不能免俗。
南宫问天发现自己变了。
他会下意识地在人群中寻找那抹绯色的身影;会因为她对某个年轻将领展露笑颜而莫名烦躁;会记住她随口提过喜欢西域进贡的甜葡萄,然后“不经意”地命人送许多到将军府;会在她骑马时暗自担心,默默跟在后方不远处护卫。
那次秋猎,铁心为了追捕一头罕见的白狐,孤身深入密林,却遭遇了暴雨和迷路。当夜幕降临,搜寻的侍卫一无所获时,南宫问天第一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他不顾众人阻拦,亲自带着一队心腹,冒着大雨闯入漆黑的山林。
找到她时,她正靠在一个山洞里,浑身湿透,冷得微微发抖,却仍紧握着佩剑,眼神警惕如小兽。在看到他的瞬间,她眼中的倔强似乎松动了一下,却仍嘴硬道:“怎么是你?来看我笑话?”
南宫问天一颗心重重落下,又酸又胀。他脱下自己干燥的外袍,不由分说地裹住她,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厉,却掩不住深处的后怕与心疼:“东方铁心!你能不能少让人操心!这山林是你能乱闯的吗?”
铁心愣住,看着他被树枝划破的衣袖和溅满泥点的俊脸,那双总是含着戏谑或恼怒的凤眼里,此刻盛满了真切的担忧。她第一次没有立刻反驳,任由他用自己的外袍紧紧裹住自己,那上面还带着他温暖的体温和清冽的气息。
回程的路上,他执意让她共乘自己的马,将她护在怀里。风雨声中,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无奈的叹息:“东方铁心,你可知……你若有事,我会很困扰。”
铁心靠在他温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自己的心也莫名漏跳了几拍,脸颊微热,幸好夜色深沉,无人看见。她第一次,安静地没有回嘴。
第三章:傲娇心动
东方铁心并非无知无觉。她只是习惯了用骄傲和强硬来武装自己。
她承认,南宫问天和她见过的所有贵族子弟都不同。他不仅文采斐然,武功也丝毫不逊于她这个将门之女(虽然她嘴上绝不承认)。他看似温润,实则腹黑,每次吵架都能精准地气到她,却又在某些时候,流露出意想不到的细心和温柔。
他会在她父亲面前不动声色地替她解围;会记得她所有细微的喜好;会在她练武受伤后,默不作声地送来宫中最好的金疮药;那次秋猎,他冒着大雨来找她……她不是不感动的。
只是,让她承认自己对这个“冤家”动了心,比让她上阵杀敌难多了。
她开始在意自己的着装,偶尔也会对镜梳妆;听到别人议论太子如何优秀,她会下意识竖起耳朵;看到他与其他贵女说话,心里会莫名泛酸,然后下次见面时,故意找他茬,惹他注意。
两人的关系依旧吵吵闹闹,但空气中弥漫的,早已不再是单纯的火药味,而是某种暧昧不清、拉扯纠缠的情愫。
结局:心意相通
一场皇家围猎盛会中,意外突生。数名伪装成猎户的刺客直冲御驾而去,场面顿时大乱。
南宫问天第一时间护在皇帝身前,挥剑迎敌,身手矫健,令人生畏。而东方铁心更是如同猛虎出闸,拔出佩剑便冲入战团,与南宫问天背对背协同作战,默契得仿佛演练过无数次。她剑法凌厉,招招致命,完美弥补了南宫问天防守时的空档。
激斗中,一名刺客见久攻不下,阴险地朝铁心射出一支淬毒的冷箭。南宫问天眼角余光瞥见,想也未想,猛地将她往自己身后一拉,用胳膊硬生生挡下了那一箭!
“南宫问天!”铁心惊呼,看到他瞬间苍白的脸色和迅速泛黑的伤口,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她眼中瞬间涌上狂暴的怒火,下手再无留情,剑光如匹练,顷刻间便将周围刺客尽数斩杀。
危机解除,她顾不上礼节,扑到他身边,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你怎么样?你是不是傻!”
南宫问天忍着剧痛,看着她急得发红的眼眶,那里面盛满了真实的恐惧和关切,他反而虚弱地笑了笑,抬手想擦掉她颊边溅上的血污,声音低哑:“东方蛮女……你没事就好……你若受伤,我才真的会疯……”
这一刻,所有伪装、所有骄傲、所有口是心非,在这一箭面前,都土崩瓦解。
铁心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紧紧握住他的手,哽咽道:“谁要你多管闲事!南宫问天,你不准有事!”
南宫问天反握住她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铁心,你这是在为我哭吗?那……是不是表示,你也有点喜欢我?”
铁心脸一红,想甩开他的手,却最终没有动,只是别开脸,声音细若蚊呐,却清晰地传入他耳中:“……哼,勉强……只有一点点而已……你要是敢死,我就……我就……”
南宫问天朗声笑了起来,即使牵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也掩不住满心的狂喜。他紧紧握着她的手,低声道:“放心,为了你这‘一点点’,我也绝不会死。我们的‘账’,还没算完呢。”
阳光透过林叶洒下,照亮了相握的双手,也照亮了彼此眼中再也无法掩饰的情意。
文武双全的皇太子与将军家的傲娇小姐,这场始于一眼万年的欢喜冤家戏码,终于在这一刻,谱出了最美的情乐章。他们的故事,还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