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许

电话被直接挂断，忙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江怜握着手机，眼泪无声地掉下来。

她走到厨房，看着满桌凉透的菜，其实她早已经习惯了。

只是这次不同，她满心期待的好消息，在他眼里，不过是“添乱”。

这时苏晚发来消息，附带一张照片。

苏晚“忘了告诉你，我现在是伯贤的贴身秘书呢，我们在应酬的时候别再打电话了。”

照片里，是一张他拍的角度，边伯贤侧身站着，苏晚笑着递给他一杯酒，他没有推开。

江怜看着屏幕，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

她慢慢走到卧室，打开首饰盒，看着那根验孕棒，突然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到来，到底是希望，还是又一场更深的失望。

江怜迷迷糊糊在大厅沙发上睡着了。

她的梦里全是边伯贤看到验孕棒时的反应。

有时是冷漠的拒绝，有时是不耐烦的指责，惊醒时，额头上全是冷汗。

大厅的门被推开时，她猛地抬头，看见边伯贤走进来，西装上沾着酒气和陌生的香水味。

他眼底带着红血丝，透着刚睡醒的疲惫。

他昨晚终究没在外过夜，回来已经很晚了，显然也没睡好。

边伯贤“醒了？”

他语气平淡，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江怜攥紧验孕棒，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把东西递到他面前。

江怜“我怀孕了。”

空气瞬间静了下来。

边伯贤的目光落在那两条红线上，眉头微蹙，没有立刻说话。

江怜紧张地盯着他的表情，期待里裹着恐慌，怕从他嘴里听到“打掉”两个字。

过了几秒，他才收回目光，扯了扯领带，语气听不出情绪。

边伯贤“知道了。”

江怜“知道了？”

江怜愣住。

江怜“那…孩子…”

边伯贤“你想生就生。”

边伯贤打断她，转身走向衣帽间。

边伯贤“但别指望用孩子改变什么，边家不会亏待你，也不会让孩子受委屈。”

边伯贤“爷爷奶奶那边我会去说，你也向你爸妈通知一声。”

没有喜悦，没有期待，只有一句冷冰冰的“默许”。

可即便如此，江怜心里还是松了口气，至少孩子能留下来，或许等孩子出生，他会慢慢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