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裹着银狐裘站在园子里，雪粒簌簌落在发间。你伸手接住一片雪花，想起小时候在御花园里，阿澈和顾骁打雪仗的场景。和阿澈总是嫌雪太冷，玩不了多久就要搓手取暖，倒是顾骁，脸上落满雪渣也不在意。

小桃（阿念丫鬟）郡主当心着凉。

侍女小桃捧着手炉追上来。

你没理她，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冬至刚过，宫里照例要祭天，听说阿澈今早亲自去了太庙。你忽然觉得有些闷，转身往回走，却不小心踩到结冰的石阶，整个人往前扑去。

萧念（郡主）"哎呀！

小桃慌忙扶住你。

你只觉得头晕目眩，勉强支撑着回到房里，便倒在床上。侍女们手忙脚乱地请来大夫，说是受了风寒，开了药方。母亲亲自熬药，守在一旁。

夜色渐深，屋里点着暖炉，药香混着炭火味儿。你迷迷糊糊听见有人说话，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萧念（郡主）阿澈哥哥...

话音刚落，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母亲掀开帘子，轻声道

萧母皇上来了

你猛地睁开眼，却见自己仍躺在床上。原来只是梦。你揉了揉眼睛，正要起身，忽听外头传来父亲的声音

萧远山（萧父）皇上万金之躯，怎可贸然出宫？

皇上（宇文澈）舅舅别来无恙。

是阿澈的声音

你心头一跳，连忙坐起身。小桃赶紧扶她，替她披上外袍。她刚要下床，忽觉一阵眩晕，整个人往后仰去。

小桃（阿念丫鬟）郡主！

与此同时，门帘被掀开，宇文澈走了进来。他穿着素色长衫，袖口还沾着墨迹。看见你歪倒在床，他几步上前，扶住她的肩膀。

皇上（宇文澈）你又贪玩了是不是？

他的声音带着责备，却又透着心疼。

萧念脸颊微红，低头道

萧念（郡主）我只是想看看雪

宇文澈叹了口气，指尖轻轻拂过她的额头。触到那滚烫的温度，他皱起眉头

皇上（宇文澈）烧得这般厉害，还不安分。

萧念（郡主）我这不是...

你刚要辩解，却被父亲打断

萧远山（萧父）"皇上，臣冒昧问一句，您今日怎会突然前来？"

宇文澈收回手，转头看向萧父

皇上（宇文澈）朕听闻阿念病了，特来探望。

萧父面色一沉

萧远山（萧父）皇上身份尊贵，不该为了……

皇上（宇文澈）"舅舅。"宇文澈打断他的话，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阿念不是普通的女子。"

萧父张了张嘴，终究没再说什么。他看了女儿一眼，转身出了屋子。

屋里只剩下两人，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小桃端着药碗进来，见状知趣地放下药就退了出去。

皇上（宇文澈）趁热喝了吧。

宇文澈接过药碗，吹了吹。

萧念接过药碗，小口抿着。药苦得让人皱眉，她忍不住撇了撇嘴。

皇上（宇文澈）"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怕苦。"宇文澈轻笑，"记得那时候你要喝药，总要我在旁边哄着。"

萧念（郡主）那是你爱欺负我。

你嘴里嘟囔道

皇上（宇文澈）"我欺负你？"宇文澈挑眉，"分明是你仗着父皇母后疼你，总让我给你摘海棠花。"

你闻言，脸更红了。她低头看着药碗，忽然想起昨日在御花园说的话。那时她说他们是青梅竹马，如今...

皇上（宇文澈）怎么不说话了？

宇文澈问

萧念（郡主）没什么

你摇头，将剩下的药一口饮尽。

宇文澈接过空碗，看着你苍白的脸色，心里一阵难受。登基那日，他特意让人传话请她来，可她始终没有出现。

皇上（宇文澈）你那天为何不来？

他终于问出口

你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他说的是登基大典。她低声道

萧念（郡主）"我觉得...不合适

皇上（宇文澈）"不合适？"宇文澈苦笑，"我们之间什么时候开始讲究这个了？"

你抬头看他，发现他的眼神比从前深了许多。不再是那个会陪她放风筝、给她摘海棠花的阿澈哥哥，而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萧念（郡主）你变了

你轻声说道

皇上（宇文澈）"是啊。"宇文澈点头，"我们都变了。"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窗外的雪簌簌落下。

萧远山（萧父）皇上

萧父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萧远山（萧父）夜深了，该回宫了。

宇文澈站起身，最后看了萧念一眼

皇上（宇文澈）好好休息

他转身往外走，萧念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小时候。那时候，每次她生病，阿澈都会来看她，坐在床边给她讲故事。如今...

萧念（郡主）阿澈哥哥

你忍不住叫住他。

萧念（郡主）"你...路上小心。"

他微微颔首，消失在夜色中。

萧父站在院门口，看着儿子离去的方向，久久未语。母亲端着温酒走来，轻声道

萧母皇上对阿念真好。

萧远山（萧父）"是啊。"萧父喃喃，"好得太过了。"

他抬头看着漫天飞雪，想起二十年前抱着年幼的宇文澈堆雪人的光景。那时的男孩，还会亲昵地喊他"舅舅"，如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