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碾过青石板路，发出细碎的响声。你掀开帘子，望着远处城楼上的身影。宇文澈还站在那儿，手扶着城墙，目光追着你的马车。他整个人像是被夜色吞没了，只剩轮廓隐约可见。
萧府门口，灯笼在夜风里轻轻摇晃。萧父萧母早已在厅中等候，两人坐在主位上，手里都端着茶盏，却一口没喝。
听到脚步声，萧母立刻起身，快步迎上来。你刚踏进门槛，就被她拉住手。
萧母怎么样？皇上还好吗？
萧母急切地问。
萧父也站了起来，眉头紧锁。
你点头
萧念（郡主）皇上已经好多了，早上喝了参汤，歇下了。
萧母这才松了口气，拉着你坐下。萧父却盯着你看，半晌才开口
萧远山（萧父）你和顾骁………
你一怔，随即明白父亲的意思。你低头看着自己交叠的手，声音很轻
萧念（郡主）等姑姑的丧期过了，他就去请旨赐婚。
话音落下，屋里安静了片刻。
萧母先笑了
萧母好啊，总算能放心了。
她伸手拍了拍女儿的手背
萧母我和你父亲早就盼着这一天呢。
萧父却没有笑，反而皱起眉头
萧远山（萧父）皇上刚失去生母，这个时候提赐婚……怕是不妥。
你抬起头，看向父亲
萧念（郡主）您担心皇上会
萧父点点头
萧远山（萧父）皇上对你的心思，我们都知道。你现在提出成婚，他若因此受刺激……
你沉默了。
你当然知道宇文澈的心意，也知道他现在的状态有多脆弱。可是你和顾骁……不能再拖了。
萧念（郡主）我们会考虑您的意思
你最终说道
萧父看着她，眼神复杂。他知道女儿长大了，不再是那个事事都要听他们安排的小姑娘。
萧母阿念
萧母轻声说
萧母你爹只是担心你。
你笑了笑
萧念（郡主）我知道
屋外传来脚步声，小桃端着热茶进来。萧母接过，递到女儿手上。
萧母趁热喝点茶，暖暖身子。
她轻声说
萧母今天最近也累了。
你接过茶，捧在手里，热气袅袅升起，模糊了视线。
你想起昨夜在御书房，宇文澈抱住你时的颤抖。那种无助，那种依赖，让你心疼。可她知道，你不能继续让他这样。
萧念（郡主）父亲，母亲，我回房了。
萧远山（萧父）去吧，好好休息
萧父点头
第二天一早，萧父就派人去找顾骁。
你刚用完早膳，就听说顾骁到了。你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前厅。
顾骁一身玄衣，站在院中，看到你出来，微微颔首。
萧父在厅中坐着，见你进来，示意你坐下。
萧远山（萧父）顾骁
萧父开口
萧远山（萧父）昨日阿念跟我说，等太后的丧期过了，你就去请旨赐婚。
顾骁点头
萧远山（萧父）我知道你们情投意合，也认可你的为人。
萧父顿了顿
萧远山（萧父）但眼下皇上刚失去生母，情绪不稳。你们这时候提出成婚，恐怕会引起他的误会。
顾骁看了你一眼，然后转向萧父
顾骁（大将军）萧伯父，我明白，我会择机而动。
萧父满意地点点头
萧远山（萧父）你能这么想，很好。
你坐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你知道父亲说得有道理，可是……
你忽然站起身
萧念（郡主）父亲……
萧父一愣，皱起眉头
萧远山（萧父）阿念，我不是不答应，只是想你们三思。
萧念（郡主）我知道
你语气坚定的说
萧念（郡主）但我和顾骁的感情，不是一时冲动。我不想再让皇上误会，也不想再让顾骁等我。
顾骁（大将军）阿念
顾骁看着你，眼神柔和了些
萧远山（萧父）骁儿
萧父打断道
萧远山（萧父）伯父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我也信得过你。但圣上面前，还是要谨慎。
顾骁（大将军）顾骁明白
顾骁点头
你看着父亲，忽然觉得心里轻松了些。你知道父亲不是反对，只是担心。
萧念（郡主）父亲，母亲。
你轻声说
萧念（郡主）谢谢你们
萧父看着你，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萧远山（萧父）去吧，去做你们想做的事。
顾骁站起身，向萧父拱手
顾骁（大将军）伯父伯母顾骁儿告辞。
你送他出门，走到院门口，他停了下来。
顾骁（大将军）你昨晚，没睡好。
你笑了笑说
萧念（郡主）你怎么知道？
顾骁（大将军）你眼底有青影
你怔了一下，没想到他会注意到这些。
萧念（郡主）我不放心皇上
你轻声说
顾骁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
顾骁（大将军）他会慢慢好起来的
萧念（郡主）嗯
你点点头
两人站在院门口，晨光洒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
顾骁（大将军）你回去吧
你看着他，忽然伸手拉住他的袖子
萧念（郡主）顾骁，我会等你
他低头看着她，眼神温柔
顾骁（大将军）我知道
说完，他转身离开。
你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心里突然踏实了许多。
她知道，接下来的路不会容易，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小桃从屋内走出来，低声说
小桃（阿念丫鬟）大人说请郡主过去一趟。
你应了一声，往父亲的书房去。推开门，萧父正站在窗前，手里拿着一封信。
萧远山（萧父）阿念
他转过身，神色凝重
萧远山（萧父）刚才收到宫里传来的消息，皇上今早醒来后，把自己关在御书房，谁都不见。
萧念（郡主）可有传太医？
你心头一紧
萧父点头
萧远山（萧父）太医说皇上昨夜睡得不好，今晨又受了寒，有些发热。但皇上不肯让任何人进去。
你攥紧了袖口
萧念（郡主）父亲，我想进宫看看他。
萧父看着她，沉默片刻才说
萧远山（萧父）我让人备马车
你刚要走，又被他叫住。
萧远山（萧父）阿念
他的声音低了些
你抬头看他一眼，眼神平静
萧念（郡主）我知道该怎么做。
马车驶出府门时，风还带着晨露的凉意。你靠在车厢壁上，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袖口的绣纹。
皇宫门前，禁军守卫比往日多了两倍。她刚下车，就被拦了下来。
“圣上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禁军统领抱拳行礼。
你看着紧闭的宫门，胸口一阵发闷。你深吸一口气。
萧念（郡主）告诉皇上是萧念
禁军统领迟疑了一下，还是派人进去通报。
你在宫门前等了半柱香的时间，才听到里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小太监跑出来，脸色发白：“郡主，皇上……皇上让您进去。”
你快步走进宫门，穿过长廊，远远就听见御书房里传来瓷器摔碎的声音。
你停在门前，轻轻叩响门扉。
皇上（宇文澈）进来
宇文澈的声音沙哑而疲惫。
你推开门，看见他坐在案前，手里还握着一只茶杯，地上散落着几片碎瓷。
他抬头看她，眼底一片暗红。
皇上（宇文澈）你来了
他轻声说。
你走近几步，在他面前站定。你看见他额头微烫，唇色发干。
萧念（郡主）你发烧了
你伸手想探他额头，却被他抓住手腕。
皇上（宇文澈）别走
他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
皇上（宇文澈）别丢下我
你心头一颤，轻轻抽回手
萧念（郡主）我没说要走
他盯着你，忽然笑了
皇上（宇文澈）你和顾骁……你们 是真的嘛？
萧念（郡主）是
你愣了一下，缓缓点头
宇文澈的手指收紧，随即松开。他低下头，声音很轻
皇上（宇文澈）我知道这一天会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你站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
他忽然抬头，目光灼灼
皇上（宇文澈）阿念，如果我现在说，我不放你走，你能留下来吗？
你呼吸一滞。
萧念（郡主）不能
你最终说道，声音很轻，却无比坚定。
宇文澈看着你，眼里闪过一丝痛楚。他慢慢站起身，走到窗前。
窗外阳光正好，洒在他肩头。你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萧念（郡主）你该好好休息。
你轻声说
萧念（郡主）我去让人煮药。
他没说话，只是微微颔首。
你转身离开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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