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的夜晚

晚风把云海吹得轻轻晃，王冬拢了拢裹在我身上的外袍，指尖还带着暖魂石的温度，顺着我袖口往里探了探，确认我没受凉才松了手。他低头蹭我发顶时，声音里还带着点没散的笑意：“刚才我妈拉着你说话，是不是没好意思多吃食神叔做的糕点？我早留了心眼，藏了块你爱吃的红豆味的。”

说着他就从内袋里摸出油纸包，糕点还带着刚出锅的余温，我咬了一口，甜糯的红豆沙顺着嘴角往下淌，他立马用指腹帮我擦掉，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他笑着刮了下我鼻尖，“我爸刚才偷偷跟我说，要是你喜欢这口味，明天让食神叔多做几盒，咱们带回去当零嘴。”

我靠在他胸口看云海，远处神殿的灯火隐约落在他侧脸，他突然抬手对着夜空划了一下，淡蓝色的魂力聚成细碎的光团，慢慢拼成我曾提过的伦敦街头的模样——连面包店门口的暖黄灯光都像极了。“之前听你说想再去那家店，我就跟着我爸学了这魂力塑形，练了快半个月呢。”他语气里带着点小得意，手指轻轻碰了碰我耳垂，“好看吗？以后你想看成什么样，我都能给你变出来。”

正说着，口袋里的魂果干突然硌了下腿，王冬伸手帮我把袋子往里面塞了塞，还不忘叮嘱：“二爹塞的这个别多吃，虽然甜，但吃多了容易胀气，晚上要是饿了，咱们还有白天留的桂花糕。”他低头时，睫毛在月光下投出浅浅的阴影，落在我颈窝，痒得我忍不住笑，他也跟着笑，把我往怀里又紧了紧。

云海慢慢泛出淡金色的光，他牵着我的手，让我的掌心贴着他的心跳，声音轻轻的：“其实我早就跟我妈说，等七夕要带你来这儿看云海，她说这里的云到了夜里会跟着风动，像会说话似的。”他顿了顿，低头吻了吻我额头，“现在看来，还是没你好看——有你在，不管看什么都觉得好。”

风卷着桂花的香气吹过来，他帮我把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指尖反复蹭着我耳后的皮肤：“七夕快乐，以后每个七夕，不管是在这儿，还是回伦敦，我都陪着你。你想逛魂导器工坊，我就陪你一家家挑；你想家了，我就跟你一起回去看；就算你想待在院子里看星星，我也陪着你，哪儿都不去。”

待云海的金光渐渐暗下去，廊下灯笼的暖光漫到脚边，王冬才牵着我往寝殿走，指尖还轻轻勾着我的手指晃。路过庭院时，还能看见大爹在石桌边摆弄魂植，见我们过来，笑着挥了挥手，王冬也扬着声应了句“大爹早点歇着”，脚步却没停，反倒把我的手攥得更紧了些。

推开那扇雕着蓝银草与蝶纹的木门时，暖融融的气息瞬间裹了上来——这是唐舞桐在神界的专属寝室，书桌上还摆着她没画完的蝶翼魂导器草图，窗边挂着的浅紫色纱帘上，绣着细碎的光纹，风一吹就像蝴蝶振翅般晃。木门“咔嗒”一声扣紧，王冬的手掌还按在门板上，带着暖魂石余温的指尖先勾住我的手腕，将我往他身前带了带。没等我反应，他的吻已落下来，带着桂花与魂果的甜意，比露台的月光更软。唇齿相触时，我忽然觉出他指尖的变化——原本束着长发的墨色发带不知何时松了，几缕软发蹭过我的脸颊，混着他呼吸里渐浓的浅香。

吻得渐深时，有细碎的光蝶从他袖口飘出来，粉紫色的翅尖扫过我的手腕，痒得我忍不住轻颤。他的手掌顺着我的腰侧往上，指尖轻轻捏了捏我的耳垂，气息却忽然顿了顿，吻也慢了下来。等我睁开眼时，眼前的景象已悄悄变了：墨色长发垂在肩头，发梢还沾着两只停落的光蝶，月白色的内衬取代了之前的外衫，肩线柔和得像被月光揉过，眼尾染着蝶翼般的粉，分明是唐舞桐的模样。

“傻了？”她的声音比刚才软了几分，指尖勾着我的发尾绕圈，光蝶在我们之间飞旋，翅尖扫过我的锁骨，“刚才在露台，总想着早点把你带回来——男装穿久了，连碰你都觉得隔着层东西。”她说着往前凑了凑，鼻尖蹭过我的鼻尖，粉蝶落在她发间，翅尖的光映得她眼底亮晶晶的，“现在这样，是不是更顺眼？”

我伸手碰她垂落的长发，指尖刚触到发梢，就被她捉住手腕按在她腰侧——隔着软缎内衬，能摸到她腰腹的轻颤。“别急着摸头发呀，”她咬了咬我的下唇，声音里带着点促狭，“你刚才在露台看我拼伦敦眼的时候，眼神都直了，现在看见我这样，怎么反倒不说话了？是觉得不好看，还是……看呆了？”

光蝶渐渐聚在窗边，把纱帘染成淡粉的颜色。她拉着我的手往她发间探，让我指尖触到停在发梢的光蝶，蝶翅的震动顺着指尖传过来，痒得人心尖发颤。“这些蝶魂是我特意练的，”她贴着我的耳尖轻声说，气息里的甜香更浓，“只有在你面前变回来时才会飘出来——别人想看，我还不给呢。”说着她忽然咬了咬我的耳坠，光蝶猛地散开又聚起，在我们周身绕成圈，“现在，该换你主动点了吧？刚才在外面，可不是你总偷偷捏我手心吗？”光蝶还在纱帘旁绕着圈，唐舞桐歪着头勾我的手指，眼尾的粉晕像浸了蜜，连声音都裹着点软乎乎的诱哄。我顺着她的力道往前走了两步，指尖刚要碰到她的发梢，她却忽然往后退了半步，光蝶跟着她的动作飘起来，刚好挡在我们之间。“这么快就过来啦？”她笑着眨眨眼，指尖轻轻划了下光蝶的翅膀，“我还以为你要再犹豫会儿呢。”

我看着她眼底藏不住的狡黠，忽然就明白了她的小心思——哪是真要躲，分明是故意逗我。我故意放慢脚步，抬手假装要去抓窗边的光蝶，余光却盯着她的动作。果然，她见我没再往她那边走，立马就急了，脚步悄悄往前挪了挪，指尖还轻轻碰了碰我的衣角：“你怎么不……”

话没说完，我突然转身扣住她的手腕，把她往怀里带。她惊呼一声，光蝶瞬间散成细碎的光点，长发扫过我的脸颊时，带着熟悉的甜香。我故意凑到她耳尖，声音放得低：“躲什么呀？刚才不是还催我过来吗？”她耳尖瞬间红透，想往后挣，手腕却被我攥得更紧，只能软软地靠在我怀里，连呼吸都乱了些。

“我……我没有躲。”她小声反驳，眼神却不敢看我，指尖轻轻挠了挠我的手背，“是光蝶挡路了。”我故意收紧手臂，让她更贴近我，能感觉到她腰腹的轻颤：“哦？那现在光蝶散了，怎么还不看我？”她咬了咬下唇，忽然抬头撞进我眼里，眼尾的红更浓了些，却故意皱了皱眉：“你弄疼我手腕了。”

我看着她眼底那点未散的湿意，心还是软了，伸手想去抱她，却被她轻轻避开——方才还带着委屈的指尖，忽然扣住我手腕往身后一拧，力道不算重，却刚好让我没法再动。等我转头时，她眼底的湿意早没了踪影，眼尾那点蝶翼般的粉晕里裹着狡黠的笑，连声音都沉了些，带着点御姐的慵懒：“怎么？这就信了？”

光蝶顺着她的动作飘过来，绕着我们相扣的手腕转了圈，淡粉色的光把她的侧脸映得更清晰——方才那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几分掌控般的从容。她往前凑了凑，唇几乎贴在我耳尖，气息里的甜香混着点侵略性：“从在露台我故意说光蝶比你好看开始，你就该知道，这不止是躲着逗你玩。”

我刚要挣开手腕，她却加了点力道，另一只手顺着我腰侧往上，指尖轻轻捏了捏我耳垂，语气带着点得逞的轻嗤：“你以为你在将计就计？其实从你假装去抓光蝶的时候，就已经掉进我最后一个套里了。”她顿了顿，故意用指腹蹭过我手腕内侧的皮肤，惹得我轻颤了下，“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装可怜让你心疼？不就是想看看，你会不会乖乖顺着我的心意来么。”

光蝶渐渐聚在她身后，像撑起了片粉色的蝶翼，她低头看着我，眼底满是笑意：“现在知道了？”她松开我手腕，却没让我退开，反而伸手捏住我下巴，迫使我抬头看着她，“不过晚了——既然你这么乖，那接下来，就得听我的了。”说着她往我唇上轻轻咬了口，力道不重却带着点惩罚的意味，“比如……宝 贝把刚才玩游戏的时间给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