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c致歉，有私设
蛇妖印飞星x穿越者东方纤云
印飞星第一次尝到冰糖葫芦的甜味时，舌尖的酸涩还没来得及褪去，心口就先暖得发颤。
那天逍遥门休沐，东方纤云揣着从掌门那“讨”来的碎银子，拉着他往山下跑。山风掀动两人同款的蓝白弟子服，东方纤云在前面快步跑着还不忘回头冲他喊：“八戒！快点！晚了李阿婆的冰糖葫芦就卖完了！”
“八戒”这个名号，从他化为人形拜入逍遥门那天起就没摆脱过。明明他是修行千年的白蛇妖，鳞片在月光下能映出冷玉般的光泽，吐信时自带三分威慑，却偏偏被这个脑子缺根弦的大师兄，按“西游记二弟子”的逻辑冠了这么个接地气的外号。印飞星当时皱着眉想反驳，可看见东方纤云手里举着的冰糖葫芦——红彤彤的山楂裹着晶莹的糖衣，在阳光下亮得晃眼——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喏，给你。”东方纤云把最大的一串塞到他手里，自己叼着小的那串，含糊不清地说，“我看你总吃清心丹，嘴里肯定没味，这个甜，你试试。”
印飞星指尖触到糖葫芦的竹签，冰凉的触感混着糖衣的微热，顺着指尖往心口窜。他活了千年，吃过深山里最鲜的灵果，喝过崖底最清的泉水，却从没尝过这样直白的甜。他小口咬下一颗，糖衣在嘴里化开，山楂的酸被中和得刚好，甜味像藤蔓似的缠上舌尖，连带着那颗常年冷硬的蛇心，都好像被泡在了温水里。
“好吃吗？”东方纤云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校服领口沾着点糖渣——哦不对，是逍遥门弟子服，洗得有些发白，袖口还缝着块不太合身的补丁。印飞星点头，声音比平时软了点：“还行。”
他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化为人形时收敛了妖气，说话做事学着普通弟子的沉稳，连夜里修炼都特意避开东方纤云，生怕蛇尾不小心露出来。可他不知道，东方纤云早在第一次见他时就瞧破了端倪。那天他刚化形重伤倒地，东方纤云蹲下来戳他的脸，笑得没个正形：“这小白脸长得比画里的神仙还俊，就是脸色白得像刚从冰窖里爬出来，还是红眼，该不会是条电视剧里的白蛇妖吧？”
当时印飞星吓得差点当场现原形，结果东方纤云又拍了拍他的肩，语气漫不经心却格外认真：“不过没关系，妖怎么了？以后你就是我二师弟，我罩着你。”后来他才知道，东方纤云是从什么“现代”穿过来的，脑子里装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却偏偏对他的身份毫不在意。只是东方纤云没说破，他也就顺着装糊涂，每天听着“八戒”的称呼，看着大师兄干些没头没脑的蠢事——比如把炼丹炉炸了说是“实验新型丹药”，把掌门的盆栽拔了说是“寻找治百病的仙草”——日子竟也过得安稳。
可安稳终究是短暂的。
那天清晨，山门被撞开时，印飞星正在给东方纤云洗昨晚弄脏的弟子服。为首的青云宗长老指着他，声音尖利：“逍遥门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藏千年蛇妖，不怕引来天谴吗？”
印飞星指尖的蛇鳞瞬间冒了出来，还没等他解释，就被东方纤云一把拉到身后。东方纤云把他护得严严实实，那件发白的弟子服被风吹得咧咧作响，平时吊儿郎当的语气变得格外坚定：“他是我二师弟，不是妖！要动他，先过我这关！”
青云宗的人根本不听，箭雨密密麻麻地射过来，带着淬了符水的寒光。印飞星瞳孔骤缩，想推开东方纤云，却被他死死按住肩膀。下一秒，他看见东方纤云转过身，后背对着箭雨，硬生生挡在了他面前。
箭尖穿透皮肉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印飞星心上。鲜血顺着东方纤云的嘴角往下流，染红了蓝白的弟子服，也染红了印飞星的视线。东方纤云回头看他，还是那副没个正形的样子，声音却虚弱得像随时会断：“八戒……别害怕……我就是……有点疼……”
然后，大师兄就倒在了他怀里，体温一点点变冷，最后只剩下一片刺骨的凉。
印飞星疯了似的想冲出去，却被突然出现的白光困住。天道使者算天飘在他面前，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你想救他？”
“我要他活！”印飞星的声音嘶哑，眼泪混着血往下掉，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算天晃了晃手里的罗盘，罗盘上的指针转得飞快：“天道好奇，有心脏是什么感觉。正好你是千年蛇妖，心脏还蕴含精纯妖力，若用你的心脏交换，可让他在他原本的世界重生。只是……没了心脏，你便再也感受不到喜怒哀乐，寿命也会大幅缩减。”
印飞星没有丝毫犹豫：“我换。”
胸口传来一阵剧痛，心脏被抽走的瞬间，世界好像变成了黑白。他感觉自己像片羽毛，飘了很久很久，再睁眼时，眼前是陌生的街道——路上跑着四个轮子的“汽车”，高楼大厦比逍遥门的山门还高，耳边是嘈杂的人声。
然后，他看见一个穿着蓝色校服的少年，背着书包冲他跑过来，头发被风吹得乱翘，笑得眉眼弯弯：“同学，你是不是迷路了？我叫东方纤云，带你去派出所吧？”
还是那张脸，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只是身上的衣服从蓝白弟子服换成了蓝白校服，眼睛里少了点修仙世界的沧桑，多了些少年人的鲜活。印飞星愣在原地，明明没了心脏，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隐隐作痛——是比当初吃冰糖葫芦更甚的，又暖又酸的感觉。
他跟着东方纤云回了家，还莫名其妙成了他家的“远房表弟”。东方纤云还是老样子，会把早餐里的豆沙包塞给他，会拿着漫画书跟他讲“西游记”，会喊他“八戒”——这次是因为他总爱窝在沙发上晒太阳，像头懒得动的猪。
冬天的时候，东方纤云拉着他去逛街，手里拎着件长款黑色风衣，兴冲冲地递给他：“你总穿得那么薄，肯定冷！这件风衣防风，黑色还显白，特别适合你！”
印飞星接过风衣，布料是他没摸过的柔软，带着东方纤云手心的温度。他穿上时，东方纤云围着他转了两圈，拍着手笑：“果然好看！我家八戒穿什么都帅！”
他以为这次能好好陪着大师兄，能看着他从少年长成青年，能一起吃很多次冰糖葫芦，能把上次没说出口的“谢谢”和“喜欢”都告诉他。可命运还是不肯放过他们。
东方纤云得了很重的病，躺在病床上时，脸色苍白得像当初化形的他。可即使这样，东方纤云还是笑着跟他说：“八戒，等我好了，带你去吃火锅，你最爱吃的毛肚，我请客。还有，春天我们去看桃花，我查了，桃花开的时候特别好看……”
印飞星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想说“你会好起来的”，喉咙却像被堵住似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没了心脏，感受不到悲伤，可看着东方纤云越来越虚弱的样子，眼眶还是控制不住地发红。
最后，东方纤云没能兑现承诺。
印飞星站在墓碑前，上面刻着“东方纤云之墓”，照片上的少年笑得依旧灿烂，穿着那件他熟悉的蓝色校服。天空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打湿了他身上的黑色风衣——这是东方纤云去年冬天给他买的，防风，显白，他很喜欢。
他没撑伞，任由雨水顺着头发往下流，滴在墓碑上。风衣的布料吸了水，变得沉重，贴在身上，像裹着一层冰凉的霜。没了心脏，他本该感受不到痛苦，可胸腔里空荡荡的，像被掏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连呼吸都带着钝痛。
他想起在逍遥门时，东方纤云举着冰糖葫芦冲他笑的样子；想起在现代，东方纤云把风衣塞给他时的样子；想起两次死亡，两次离别，两次……他都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雨水打在脸上，冰凉的，混着什么温热的液体一起往下淌。印飞星抬手摸了摸脸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眼泪。他蹲下来，指尖轻轻碰了碰墓碑上的照片，声音很轻，像在跟东方纤云说话，又像在自言自语：“大师兄……这次的雨，比逍遥门的雪还冷……我穿了你买的风衣，还是觉得冷……”
扫墓的人来来往往，撑着伞匆匆走到自己家的墓地，没人注意到这个站在雨里的男人。没人知道，他是一条没了心脏的白蛇妖，在两个世界里，失去了同一个爱人。他就那么站着，任由雨水冲刷着风衣，冲刷着那张没了血色的脸，也冲刷着那份连心脏都换不回来的爱人，只有麻木又汹涌的痛苦
雨还在下，墓碑前的积水里，映出他孤单的影子，像一株在寒风里独自摇晃的，没了根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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