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把巷口照得一片猩红,狼人弓着身子站在碎石堆上,粗硬的黑毛上还沾着新鲜的血渍,爪子在地上抠出深深的划痕。它听见刀郎的话,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刚才还装作受伤流民的伪装彻底撕碎——那双泛着幽绿的眼睛里闪过丝狡黠,跟着就咧开嘴露出尖牙,涎水顺着齿缝往下淌:“本来想等你耗得差不多了再动手……既然被识破了,那就别怪我——”
话没说完,刀郎已经提着刀走到它面前。黑色风衣在夜风里鼓荡,银白的头发垂在额前,遮住半张冷得像冰的脸。他没等狼人扑过来,左手突然泛起淡蓝的异能光晕,猛地按在狼人胸口。
“嗷——!”
狼人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那光晕像无数根冰针钻进它的皮肉,黑毛瞬间结上层白霜,连骨头都在咯咯作响。它想挥爪子拍开刀郎,可四肢突然僵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刀郎右手的刀往上抬——刀刃泛着刚沾过怪兽血的暗红,下一秒就精准地划开了它的喉咙。
滚烫的狼血喷出来,溅在刀郎的风衣上,和之前的污渍融在一起。狼人庞大的身躯晃了晃,轰然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没了声息,黑毛在血月底下渐渐褪成灰败的颜色。
刀郎没回头,眼角的余光扫过左边墙根。科学怪人正缩在那里,金属拼接的胳膊微微发抖,脑袋上的电线垂下来,沾着半块脑浆似的东西——刚才它躲在狼人后面,想趁乱用胸前的铁刺偷袭,却被刀郎甩过去的块碎玻璃划开了脖颈的缝合线。
“你那铁皮盒子,能挡得住巫术吗?”刀郎的声音很淡,右手的刀在指尖转了个圈,刃口的血珠滴在地上,瞬间冒起缕青烟。
科学怪人发出“嗬嗬”的怪响,往后退了两步,后背撞在断墙上,砖石簌簌往下掉。它想举起胳膊,可金属关节突然“咔吧”声断了,半截胳膊掉在地上,露出里面缠绕的铜线和油污。
而右边的吸血鬼早就没了刚才的优雅。他原本靠在路灯杆上,披着黑斗篷,手里还捏着支没喝完的血袋,可在刀郎杀狼人的时候,他悄悄往巷口挪了两步,斗篷的下摆却被只爬过来的寄生虫缠住了。这会儿他脸色惨白,尖牙咬着下唇,看见刀郎看过来,忙往后缩:“刀郎大人,是狼人逼我们的!我们……”
“聒噪。”
刀郎没给他们再多说个字的机会。他左脚往地上跺,淡紫色的巫术纹路瞬间在地面蔓延开,像张网裹住了科学怪人和吸血鬼。科学怪人发出金属扭曲的惨叫,铁皮在纹路里渐渐融化,露出里面腐烂的内脏;吸血鬼则捂着脖子倒在地上,斗篷下的身体迅速干瘪,最后缩成团黑灰,被夜风卷着飘向血月。
巷子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远处怪兽的嘶吼和丧尸的低吼。刀郎低头看了看刀上的血,随手在狼人尸体上擦了擦,银白的头发被风吹得晃了晃。血月还悬在天上,血腥味比刚才更浓了,混着科学怪人融化的油污味和吸血鬼的焦糊味,成了末日里独有的腥甜。
他抬脚跨过狼人的尸体,往巷深处走——刚才外星人的飞行器往这边飞了,说不定还有更麻烦的东西在等着。黑色的风衣在血光里拖出道残影,刀身在血月底下泛着冷光,像是在宣告这场清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