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的光突然被片阴影遮了大半——外星人的飞行器悬在巷口上空，舱门缓缓打开，三道银灰色的身影飘了下来。它们没有固定的形态，像裹在透明薄膜里的水银，落地时才凝出近似人的轮廓，头顶的触须随着声音微微晃动。
“刀郎。”最前面的外星人开口了，声音像无数根金属丝在摩擦，“你把我们的‘试验品’全毁了。”它的触须指向地上狼人的尸体，又扫过科学怪人融化的金属堆，最后落在吸血鬼化成的那捧黑灰上，“丧尸群的引导信号被你身上的异能冲乱，1000万只正在自相残杀——这些都是我们花了三个月培育的作品。”
刀郎正用布擦着刀身，闻言抬了抬眼。银白的头发垂在眉骨处，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只看见他嘴角勾了下，带着点冷意：“作品？”他把擦干净的刀扛在肩上，黑色风衣下摆扫过地上的血渍，“你们把活人改造成丧尸，抓狼人当诱饵，用科学怪人当傀儡——这叫作品？”
中间的外星人触须颤了颤：“这是星际文明的筛选实验。”它的声音沉了些，“只有能在这些‘作品’里活下来的种族，才有资格被我们收录。你毁了实验样本，就是在阻碍文明进程。”
“文明进程？”刀郎突然往前走了两步，手里的刀在血月底下泛着寒光，“我只知道，你们飞船的能量核心，够我烧开半座城的丧尸群了。”他抬起左手，淡紫色的巫术纹路在掌心流转，“至于我想怎么样——”
话音未落，他突然冲向最右边的外星人。那外星人还没反应过来，触须刚要发出警报，就被刀郎攥住了薄膜状的脖颈。巫术纹路瞬间缠了上去，“嗤啦”一声，透明的薄膜开始消融，里面的“水银”顺着纹路往下淌，发出凄厉的尖啸。
“要么滚出这颗星球，”刀郎的声音压得很低，混着外星人的惨叫，在血月底下格外瘆人，“要么，就和你们的‘作品’一起，变成地上的一摊烂泥。”
剩下两个外星人往后飘了飘，触须绷得笔直。远处传来1000万丧尸自相残杀的嘶吼，血腥味和腐臭味铺天盖地涌来，血月的红光落在刀郎银白的头发上，像染了层血。它们看着同伴在巫术纹路里渐渐消融成一滩液体，又看了看刀郎手里那把还在滴血的刀，突然明白了——这人不是在阻碍实验，是要亲手拆了这末日的戏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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