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星人的电子音透着最后的诱哄,飞行器残骸里突然滚出个金属箱——箱盖弹开,露出里面码得整齐的金条,在血月底下泛着俗艳的光:“这些够你在任何星球活成贵族了。离开地球,带着钱走,如何?”
刀郎低头瞥了眼金条,又弯腰从地上抓了把混着骨粉的泥土,抬手一扬——尘土和金条的光撞在一起,倒显得那金光呛人得很。他嗤笑一声,银白的头发垂在眉骨上,遮住眼底的冷意:“傻子。”
“末日里的钱,”他踢了踢金属箱,金条碰撞的脆响在死寂里格外刺耳,“和路边的废土没两样。能换口吃的?还是能挡丧尸的牙?”
外星人的电子音顿了顿,似乎在分析他的话,过了会儿才又响起:“那你要什么?你刚才说人心不可信,尤其女人——为了物质耍心机,装纯弄假……你既不信这些,又不要钱,难道就只想活着?”
“活着当然重要。”刀郎捏着块沾血的玻璃片,在指尖转了个圈,“但活着不靠这些垃圾。”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汗,指尖沾着的血蹭在脸颊上,倒显出几分狠劲,“人身上本就有盐分水分,只要熬得住,没吃的也能撑。”
他顿了顿,突然看向飞行器残骸的方向,声音沉了些:“倒是你们,总以为用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就能收买人——大概永远不懂,末日里最金贵的,是敢握着刀站着的骨头。”
话音落时,他抬脚将金属箱踢进旁边的深坑,金条滚落的声音渐渐被远处丧尸的嘶吼吞没。血月还悬在天上,风里的血腥味比刚才更浓,刀郎却没再看那箱金条一眼——在他心里,那些东西确实连把碎玻璃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