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的风带着几分凉意,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宫子羽的呼吸声均匀地响在身侧,可我满脑子都是白日里医师说的话,还有三位长老看向我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索性起身,披上件轻薄的纱衣,往院中的浴池去了。
浴池是用青石砌成的,夜里蓄着的温水还冒着袅袅热气,氤氲的水雾裹着淡淡的 lavender 香,倒让人心绪平静了些。我褪去纱衣,缓缓踏入水中,温热的水漫过腰腹,连带着连日来的紧绷感也消散了大半。浴池宽大得很,足够我舒展四肢,我靠在池边的软垫上,闭目养神,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没听见院外的脚步声,直到浴池边传来衣料摩擦的轻响,我才猛地惊醒。睁眼时,就见宫子羽、宫尚角和宫远徵三人站在池边,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水雾朦胧了他们的神色,却掩不住眼底的惊艳。
我下意识地往水里缩了缩,指尖攥着池边的布料,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慌乱:“少主……二公子,三公子,你们怎么来了?”
宫子羽先走上前,蹲在池边,伸手想碰我的头发,却又顿住了,声音带着几分沙哑:“见你不在房里,便出来寻你。没想到你竟在这里睡着了,仔细着凉。”
宫尚角站在稍远些的地方,目光落在我露在水面的肩头,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他从前就说过,我的腰比上官浅软,此刻水雾贴着我的腰线,更显得那截腰肢盈盈一握。他移开目光,语气却不如往日清冷:“夜里风大,泡得久了伤身子。”
倒是宫远徵,毫不掩饰眼底的打量,绕着浴池走了半圈,嘴里还啧啧有声:“要说这身段,云为衫和上官浅可差远了。云为衫太瘦,骨头硌得慌;上官浅看着匀称,可腰没娇娇你这么软,胸也没你饱满。再说这皮肤,娇娇你这白是透着光的,她们俩那顶多算白净,根本不是一个路子。”
这话听得我脸颊发烫,连忙垂下眼:“三公子,您别这么说,姐姐们听见了该生气了。”
宫子羽却笑了,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远徵说的是实话。你这身子,本就比她们好。之前医师说她们不能生,我还没多想,如今看着你,倒觉得……”他话没说完,却意有所指地看向宫尚角。
宫尚角没接话,却弯腰拿起我放在池边的纱衣,递了过来:“先起来吧,别冻着。”他的指尖碰到我的手,带着几分凉意,我却莫名地心慌,连忙接过纱衣裹在身上。
起身时,水顺着我的腿往下淌,勾勒出修长的腿型。宫远徵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我腿上,又补了一句:“还有这腿,又长又直,走路时还带着点软劲,哪像云为衫,走个路跟练剑似的,硬邦邦的。”
我被他说得实在不好意思,低着头往房里走。宫子羽跟在我身边,时不时替我挡开垂落的树枝;宫尚角走在最后,目光一直落在我身后,像是在确认我有没有站稳;宫远徵则在一旁絮絮叨叨地接着比较,一会儿说云为衫的手不如我软,一会儿说上官浅的声音没我甜。
回到房里,我赶紧找了件厚些的衣服穿上。宫子羽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却没喝,只看着我:“娇娇,往后夜里要是睡不着,别一个人出去,叫上我。”宫尚角也点头:“院里暗,容易出事。”宫远徵则凑到我身边,压低声音:“你放心,往后有我们在,没人敢欺负你。再说了,就你这身段,就算不生孩子,我们也愿意来你这儿。”
我低着头,嘴角却悄悄勾起一抹笑。他们以为自己是掌控者,以为是他们在挑选我,却不知道,我早就算准了他们的心思——男人嘛,嘴上说着看重子嗣,可骨子里,还是偏爱好看、软和的身子。我这副身段,本就是我留在宫门的筹码之一,如今被他们这般惦记,倒省了我不少功夫。
宫尚角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看向我:“你在想什么?”我立刻抬起头,眼里带着几分无辜:“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们对我太好了,我怕自己受不起。”
宫子羽握住我的手,力道很轻:“你值得。往后我们会更疼你的。”
我靠在他肩上,眼底却掠过一丝冷意。疼我?不过是疼我这副能让他们心动、或许还能为宫门延续子嗣的身子罢了。可没关系,只要他们愿意围着我转,只要长老们还偏心我,我就能在这宫门里,一步步走到我想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