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开放式厨房,林砚正忙着准备早餐。培根在平底锅里滋滋作响,烤面包机发出清脆的“叮”声,咖啡机咕噜咕噜地冒着热气。一切看起来都很完美,直到—
一阵突如其来的恶心感从胃部直冲喉咙。
林砚放下锅铲,捂住嘴冲向水槽。他还没来得及打开水龙头,干呕就已经控制不住地袭来。奇怪的是,他什么也没吐出来,只是难受地弯着腰,眼泪不受控制地溢出眼角。
“怎么了?”沈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一双温暖的手抚上林砚的背部,轻轻按摩着。
林砚摇摇头,刚想说话,又一阵恶心感涌上来。他扶着水槽边缘,再次干呕起来。
“是不是昨晚吃坏东西了?”沈默担忧地问,顺手接了一杯水递过来。
林砚接过水漱了漱口,勉强直起身子:“不知道,突然就...”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沈默的脸色也突然变得苍白。下一秒,他的Alpha竟然也冲向另一个水槽,发出了类似的干呕声。
两人并排站在水槽前,面面相觑,然后又同时弯下腰。
这诡异的同步孕吐持续了将近五分钟,才渐渐平息。林砚靠在沈默身上,两人慢慢滑坐到厨房的地板上,背靠着橱柜门喘息。
“这是什么新型流感吗?”林砚虚弱地问,头靠在沈默肩上。
沈默皱眉思索了一会儿,突然表情变得古怪:“砚砚,你...上次发情期是什么时候?”
林砚眨了眨眼,计算了一下时间,然后眼睛慢慢睁大:“好像...推迟了两周多了。可是你知道的,我的周期一直不太规律,所以没在意...”
他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沈默问这个问题的含义,猛地转头看向他的Alpha:“你不会是怀疑...”“你的味道变了。”沈默轻声说,靠近林砚的颈窝深吸一口气,“虽然很轻微,但我能闻出来。”
作为Omega,林砚自己的嗅觉远不如Alpha敏锐,但他相信沈默的判断。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抚上小腹,那里依然平坦,没有任何迹象。
“可是如果你能闻出来,”林砚突然想到什么,“那为什么你也...”
两人再次对视,眼中同时闪过不可思议的念头。
“不可能吧,”林砚先笑了出来,“Alpha怎么可能...”
沈默没有笑,表情反而更加严肃了:“我们今天就去医院检查一下。”
——医院的消毒水气味让林砚的反胃感又回来了。他紧紧抓着沈默的手,感受到对方的手心也在冒汗。
“沈默先生,林砚先生?”护士看着检查单,表情有点困惑,“医生让你们一起去诊室?”
沈默点点头,握紧林砚的手:“我们一起。”
诊室里,一位中年女医生看着手中的报告,推了推眼镜,又看了看坐在对面的两人。
“嗯...这很有趣。”她说着,抬头看向沈默,“沈先生,先说说你的情况。根据血液检测,你的HCG水平明显升高,这通常意味着...”
“怀孕?”沈默替她说完了这句话,声音出奇地平静。
医生点点头:“虽然极其罕见,但Alpha怀孕并非没有先例。你的身体出现了一种特殊的激素变化,使得子宫组织暂时发育...”她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手中的超声图像,“而且从图像来看,你怀的是...四胞胎。”
诊室里一片寂静。林砚张着嘴,震惊地看着沈默,然后又转向医生:“可是,Alpha怎么会...”
“自然界总有例外,”医生微笑着说,“现在,林先生,该说说你的情况了。”她拿起另一份报告,“你的HCG水平比沈先生还要高,而且超声显示...”
医生将超声图像转向他们,指着上面的几个小点:“三胞胎。恭喜你们,一次性来了七个宝宝。”
林砚感觉一阵头晕,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沈默及时伸手扶住了他,但林砚注意到沈默的手也在微微发抖。“七个?”林砚虚弱地重复,“我们...我们要有七个孩子?”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医生点点头,“考虑到是多胎妊娠,而且是跨性别怀孕,我们需要密切监测你们两人的情况。特别是沈先生,作为Alpha怀孕,我们会面临更多未知。”
回家的路上,两人沉默不语,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进门,林砚就瘫坐在沙发上,眼神茫然地望着前方。
“七个孩子,”他喃喃自语,“我们需要换房子,需要买至少两辆婴儿车,需要...呃...”
又一阵恶心感袭来,林砚捂住嘴冲向卫生间。紧接着,沈默也跟了进来,两人再次并排趴在洗手台前干呕。
几分钟后,他们疲惫地坐在卫生间的地板上,背靠着浴缸。
“这下好了,”林砚苦笑着说,“连孕吐都要同步。”
沈默伸手搂住林砚的肩膀,轻轻把他拉进怀里:“至少我们不孤单。”
林砚靠在沈默肩上,突然感到一丝温暖漫过心口。是啊,至少他们不孤单。无论前面有什么挑战,他们都会一起面对。
——
孕吐的日子并没有因为他们的相互支持而变得轻松。相反,随着孕期推进,两人的症状越来越严重。
林砚发现自己对气味变得异常敏感。即使是以前最喜欢的香水味道,现在也能让他吐得昏天黑地。而沈默则对某些声音产生反应,特别是微波炉的“叮”声,每次听到都会立刻反胃。
最糟糕的是,他们的孕吐似乎有某种默契的同步性。一个人开始不舒服,另一个很快就会跟上,仿佛在举行某种诡异的二重奏。
一天下午,林砚刚刚找到一种能缓解恶心的姜茶,小心地端着两杯走向客厅。沈默正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看起来暂时平静。
林砚刚把杯子放在茶几上,一股突如其来的恶心感就冲了上来。他捂住嘴,努力压制住想吐的冲动,生怕影响到沈默。但已经太迟了。沈默睁开眼睛,看到林砚苍白的脸色,自己的脸色也跟着变了。
“别...”沈默刚说出一个字,就被自己的恶心感打断了。
两人同时冲向卫生间,但这次情况有些不同——林砚终于实打实地吐出来了。几周来,他 mostly 只是干呕,但这次他胃里的内容物全都涌了出来。
令他惊讶的是,看到这一幕的沈默并没有跟着真的呕吐,而是下意识地伸手扶住林砚,轻轻拍着他的背。
等林砚吐完,虚弱地靠在沈默身上时,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你没事?”林砚惊讶地问,“你没吐?”
沈默也显得很意外:“好像...没有。看到你吐,我的第一反应是担心,而不是跟着吐。”
这个发现让他们若有所思。也许他们的同步孕吐不仅仅是生理上的,还有心理层面的因素。
随后的几天里,他们开始尝试各种方法来打破这种同步性。当一方感到恶心时,另一方会努力专注于关心伴侣,而不是专注于自己的身体反应。
效果出乎意料地好。虽然孕吐没有完全消失,但至少不再总是同步发生了。有时候,沈默能够克服自己的不适去照顾林砚;有时候,林砚也能强忍着恶心为沈默准备缓解症状的小零食。一个周末的早晨,林砚醒来时感到异常恶心。他小心翼翼地起身,不想吵醒沈默,蹑手蹑脚地走向卫生间。但他刚起身,沈默就醒了。
“又不舒服了?”沈默的声音带着睡意,但也立刻清醒过来。
林砚点点头,捂住嘴冲向卫生间。他预期沈默会跟上来,但令他惊讶的是,沈默没有。相反,他听到厨房传来声响。
几分钟后,当林砚虚弱地走出卫生间时,沈默正端着一杯自制的姜茶和几片苏打饼干等着他。
“试试这个,”沈默轻声说,“我查过了,姜茶和苏打饼干可以缓解孕吐。”
林砚接过茶,小口啜饮着,感到一股暖流进入胃中,奇迹般地平息了部分恶心感。他抬头看向沈默,惊讶地发现对方虽然脸色也有些苍白,但并没有吐。
“你是怎么做到的?”林砚问,“你不想吐吗?”
沈默坐在他身边,轻轻搂住他的肩膀:“想,但我更想照顾你。”
林砚靠在沈默肩上,感受着这一刻的温馨。孕吐依然折磨人,七个孩子的未来依然令人畏惧,但至少,他们正在学习如何相互支持,而不是同步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