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营地的篝火噼啪作响,火星溅起又落下,像坠入凡间的碎星。辛美尔把烤得金黄的面包递到芙莉莲面前,眼睛还亮着刚才说“写故事”的光:“芙莉莲,你说艾冉先生写诗集的时候,是不是也像这样围着篝火?”
芙莉莲咬了一口面包,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沉。她抬头望向头顶的银河,繁星密集得像撒满了碎钻——和三十年前在卡达森林看的星空,几乎没什么两样。“大概是吧,”她轻声说,“他总爱把看到的、想到的都记下来,说‘好东西不能只存在脑子里’。”
辛美尔忽然一拍大腿,摸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和炭笔:“那我现在就开始写!就写‘今夜的篝火比上次在山谷里的更暖,芙莉莲吃面包的样子和艾冉先生诗里写的一模一样’!”
芙莉莲伸手弹了弹他的额头,却没阻止。她看着少年低头写字时认真的侧脸,忽然想起艾冉当年也是这样——总在旅途中的间隙掏出本子,趁着记忆还新鲜,把零碎的片段都记下来。那时她还笑他“像个啰嗦的老头”,如今才懂那些文字里藏着的珍惜。
夜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拂过芙莉莲的发梢。她闭上眼睛,仿佛能听见艾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和辛美尔的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叠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