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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经来过(1)

龙族乙女合集

露台的大理石栏杆被海风浸得冰凉,恺撒的指节抵在上面,留下淡淡的白痕。宴会厅的乐声隔着玻璃传来,变得模糊而遥远,像被水浸泡过的唱片。

 

埃琳娜刚与卢森堡大公碰杯,红色长裙在人群中划出的弧线,让他想起小时候在罗马庄园见过的焰火。那年他十岁,埃琳娜八岁,安德烈十五岁。为了庆祝埃琳娜的生日,沃尔斯基家在花园里放了一场盛大的焰火,金色的火星落进埃琳娜的发间,她却只顾着追一只飞蛾,跑起来时裙摆扫过草坪,带起一串蒲公英的绒毛。

 

“恺撒少爷似乎对沃尔斯基小姐很关注?”身后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

 

恺撒回头,看见家族的老朋友,一个在日内瓦经营私人银行的老头,正端着酒杯笑盈盈地看着他。“只是许久未见。”他淡淡回应,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回宴会厅。

 

埃琳娜正侧身听法国财长说话,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素圈戒指——那是安德烈送她的成年礼,据说用他第一次炒股赚的钱买的,铂金材质,连花纹都没有。恺撒记得安德烈送戒指那天,特意把他拉到一边,紧张得手心冒汗:“你说埃琳娜会喜欢吗?她总说我审美老气。”

 

现在那枚戒指还在埃琳娜手上,只是被她的指节磨得发亮。安德烈已经不在了,这个认知像根细针,轻轻刺了他一下。

 

“听说沃尔斯基小姐最近在伦敦收购了三家对冲基金?”银行家呷了口酒,“手段真是凌厉,连罗斯柴尔德家的小子都被她压了一头。”

 

恺撒没接话。他知道那些对冲基金背后是什么——是当年参与策划安德烈坠楼案的几个欧洲老牌家族的产业。埃琳娜用三个月时间,让那些基金的股价跌了七成,逼得对方不得不低价转让。她甚至没露面,全程通过律师和代理人操作,干净得像一场优雅的外科手术。

 

“年轻真好啊。”银行家感叹,“有冲劲,也有资本。不像我们这些老家伙,只敢守着旧摊子。”

 

恺撒看着埃琳娜。她正举杯向门口示意,那里走进来的是庞贝。她对庞贝露出一个极浅的笑,那是今晚他第一次见她笑,不是对权贵的敷衍,而是带着温度的、近乎亲昵的弧度。

 

庞贝走过去,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埃琳娜微微点头,目光扫过露台,与恺撒的视线撞在一起。她没有回避,只是轻轻抬了下酒杯,算是打招呼,然后继续与庞贝交谈。

 

她的眼神很平静,像结了冰的湖面,什么都映不出来。恺撒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真正看懂过她。小时候以为她是只张牙舞爪的小兽,长大后才发现,她早已把爪牙藏进了血肉里,露出的只有光滑的皮毛。

 

乐声换了一首更轻快的圆舞曲,舞池里的人们旋转得更快了。恺撒转身回宴会厅,经过埃琳娜身边时,听见她对庞贝说:“……基金会的第一批款项,下周会打到孤儿院的账户上。”

 

庞贝点点头,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很久,像在确认什么。

 

恺撒的脚步顿了顿。他想起去年在巴黎,偶然遇见埃琳娜的私人助理,对方正抱着一摞文件从儿童福利署出来。那时他才知道,埃琳娜每年匿名捐赠的数额,足够买下半个摩纳哥。

 

“恺撒?”埃琳娜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他回过神,发现自己停在她面前。“有事?”

 

“没什么。”她摇摇头,红色的裙摆轻轻扫过他的裤脚,“只是觉得,你好像有心事。”

 

恺撒看着她浅灰色的瞳孔,那里面映着水晶灯的碎光,像撒了一把碎玻璃。“你呢?”他问,“你好像……总是很忙。”

 

“沃尔斯基家的事,总得有人做。”她笑了笑,转身走向香槟塔,“失陪了,恺撒少爷。”

 

她的背影在人群中穿梭,红色的裙摆像一道闪电,劈开那些虚伪的笑脸和客套的寒暄。恺撒站在原地,手里的香槟已经温了,他忽然觉得,这宴会厅里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像活在一个巨大的玻璃罩里,只有埃琳娜,正拿着一把锤子,一点点敲打着玻璃的边缘。

 

只是那时他还不知道,那把锤子,最终会砸向她自己。

 

埃琳娜离开后,庞贝在沙发上坐了很久。办公室的百叶窗没拉严,阳光透过缝隙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斑,像一道道时间的刻度。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埃琳娜的样子。那时她刚满月,被玛格丽特抱在怀里,小小的一团,闭着眼睛,手指却紧紧攥着玛格丽特的衣角。玛格丽特笑着说:“这孩子,脾气随我,倔得很。”

 

他的妻子,埃琳娜的教母,那时还在。她坐在旁边的摇椅上,看着埃琳娜,眼神温柔得像水:“等她长大了,我教她骑马。”

 

后来妻子去世,玛格丽特把埃琳娜的洗礼十字架交给了他,说:“等她遇到过不去的坎,就让她看看这个,想想上帝的爱。”可现在,那枚十字架在埃琳娜的口袋里,她却正一步步走向深渊。

 

庞贝打开抽屉,拿出一个旧相册。里面有一张照片,是妻子葬礼那天拍的。恺撒站在最左边,穿着黑色西装,表情严肃得像个小大人;埃琳娜站在中间,穿着白色连衣裙,手里攥着那枚十字架,眼睛红红的;安德烈站在最右边,搂着埃琳娜的肩膀,对着镜头勉强笑了笑。

 

那时的他们,还不知道命运会给他们什么。

 

他拿起电话,想再打给埃琳娜,却犹豫了。他知道这孩子的脾气,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就像当年安德烈出事,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出来后眼睛里的光就灭了,只剩下一片冷寂。

 

“先生,伦敦的邮件。”秘书敲门进来,递过一份文件。

 

是关于沃尔斯基家族在伦敦的产业报告。庞贝翻开,看到几处被红笔圈出的地方——都是些涉及军火交易和地下钱庄的灰色产业,埃琳娜最近正在逐步清盘,手段之狠,连他都觉得心惊。

 

有一页附件里,夹着一张照片。是埃琳娜在伦敦街头拍的,她穿着黑色风衣,站在一家冰淇淋店门口,手里拿着一支草莓味的冰淇淋,嘴角沾着一点奶油,像个普通的年轻女孩。照片背面有一行小字:“这家店的冰淇淋,和安德烈以前做的味道很像。”

 

庞贝的手指摩挲着照片,忽然觉得眼眶发热。他想起安德烈,那个总是笑着说“我妹妹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的青年,要是知道埃琳娜现在做的事,该有多心疼。

 

他最终还是没再打电话给埃琳娜。只是让秘书备了一份礼物,是当年教母最喜欢的那匹白骏马的模型,寄到了沃尔斯基庄园。他在卡片上写:“有些路,骑慢点也没关系。”

 

他不知道埃琳娜会不会看到,也不知道她看到后会是什么表情。他只知道,自己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离开沃尔斯基庄园后,恺撒的车在雪地里开得很慢。车窗外的世界一片雪白,只有车灯的光晕里,能看见被车轮碾过的雪辙,像一道道伤疤。

 

手机屏幕亮着,停留在埃琳娜发来的那条短信上。“那枚戒指,扔了吧。”

 

他摸了摸口袋,里面没有戒指。那枚银戒还在罗马公寓的抽屉里,和母亲的照片放在一起。去年他回罗马,曾想过把戒指扔掉,可指尖碰到那冰凉的银托时,又鬼使神差地放了回去。

 

他想起埃琳娜十五岁那年,在安德烈的生日派对上,喝醉了酒,拉着他的手说:“恺撒,你说我们以后会不会像爸爸妈妈一样,也住在有花园的房子里?”

 

那时安德烈在旁边起哄,说:“不行,恺撒要娶公主的,我们家埃琳娜可不当小老婆。”

 

埃琳娜当时就急了,抓起一块蛋糕砸向安德烈,闹得整个派对鸡飞狗跳。

 

现在想来,那时的争吵都像镀了金。至少那时,他们都还相信“以后”。

 

车开到半山腰时,恺撒忽然让司机停车。他下车,站在雪地里,看着山下沃尔斯基庄园的方向。那盏孤灯还亮着,像一颗不肯熄灭的星。

 

他拿出手机,给庞贝发了条短信:“她好像在准备什么。”

 

庞贝很快回复:“别逼她。”

 

恺撒把手机塞回口袋,雪落在他的睫毛上,化成了水。他想起埃琳娜刚才在书房里画的那个笑脸,歪歪扭扭的,像个孩子的涂鸦。他忽然明白,她不是不怕,只是习惯了把害怕藏起来。

 

就像小时候在花园里被玫瑰刺扎到,她明明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还是嘴硬地说:“一点都不疼。”

 

风卷着雪片打在他的脸上,生疼。恺撒转身回车里,对司机说:“回酒店。”

 

车重新启动,雪辙在身后延伸,像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他知道,有些事,他阻止不了,只能看着它发生。就像看着一场注定要熄灭的焰火,再美,也只能等它燃尽。

 

伦敦的雨下得很大,敲打着顶层公寓的落地窗,像一首没有节奏的曲子。埃琳娜站在窗前,看着楼下被雨水冲刷的街道,车灯的光晕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散开,像打翻的调色盘。

 

书桌上放着一份文件,是关于家族在中东的石油项目的。这个项目是当年害死父亲的罪魁祸首,那些所谓的“意外”,不过是项目背后的利益集团为了扫清障碍而做的手脚。

 

埃琳娜拿起钢笔,在文件的末尾签下自己的名字。字迹凌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她已经安排好了,下个月,这个项目就会被曝光,所有参与其中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手机在桌面上震动了一下,是庞贝发来的短信:“骏马模型收到了吗?”

 

埃琳娜笑了笑,回复:“收到了,很漂亮,谢谢叔叔。”

 

她走到客厅,那里放着一个精致的玻璃柜,里面摆着各种各样的模型——有安德烈最喜欢的赛车,有父亲收藏的帆船,还有母亲最爱的白骏马。这些都是她一点点收集起来的,像在拼凑一个早已破碎的家。

 

雨还在下,埃琳娜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坐在沙发上,看着玻璃柜里的模型。她想起小时候,安德烈总喜欢把她的玩具藏起来,然后看着她着急地到处找,最后才笑着从身后拿出来。

 

“小笨蛋,”他总是这样说,“以后可别被人骗了。”

 

可现在,她却成了那个最会骗人的人。她骗了所有人,包括她自己,假装不在乎,假装不痛苦,假装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威士忌的辛辣在喉咙里蔓延,埃琳娜的眼睛有些发涩。她拿出手机,翻到一张照片——那是她和家人在普罗旺斯拍的,阳光正好,薰衣草开得正盛,父亲搂着母亲,安德烈站在她身边,笑得一脸灿烂。

 

她轻轻抚摸着照片上的人,低声说:“等我,很快就来陪你们了。”

 

窗外的雨更大了,仿佛要把整个世界都淹没。埃琳娜把手机放回口袋,站起身,走到书桌前,拿起那份签好的文件,放进了保险柜。

 

保险柜里,还有一份更重要的文件——那是沃尔斯基家族所有灰色产业的清单,以及一份遗嘱。遗嘱里写着,在她死后,所有干净的产业都留给庞贝,用来维持基金会的运转。

 

她关上保险柜,密码是安德烈的生日。

 

雨夜里,埃琳娜的身影在落地窗前显得格外单薄。但她的眼神却很坚定,像一颗在黑暗中燃烧的星,明知会熄灭,却依然要发出最后的光。

 

罗马的阳光总是很好,透过梧桐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恺撒坐在咖啡馆的露天座位上,看着对面街道上的行人,手里的报纸半天没翻过一页。

 

不远处,埃琳娜正从一家古董店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木盒子。她穿着米色风衣,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看起来比在威尼斯时轻松了许多。

 

恺撒放下报纸,看着她过马路。她走路的姿势很特别,总是微微低着头,像在思考什么,脚步却很轻快,像怕耽误了什么。

 

埃琳娜也看到了他,愣了一下,然后朝他走过来。“真巧。”她在他对面坐下,把木盒子放在桌上。

 

“你来罗马做什么?”恺撒问,招手让侍者过来。

 

“处理点私事。”埃琳娜打开木盒子,里面是一枚旧怀表,黄铜外壳,上面刻着复杂的花纹,“这是我爷爷的遗物,前几天在拍卖会上看到的,就买了下来。”

 

恺撒看着那枚怀表,想起小时候在沃尔斯基家的阁楼里见过类似的。那时埃琳娜总喜欢偷偷拿出来摆弄,说里面藏着时间的秘密。

 

“你呢?”埃琳娜合上盒子,“加图索少爷难得有时间在罗马闲逛。”

 

“陪未婚妻看画展。”恺撒说,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

 

埃琳娜点点头,没再说话。侍者端来了咖啡,她加了两块糖,用小勺轻轻搅拌着,动作优雅而从容。

 

阳光落在她的侧脸上,给她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金边。恺撒忽然觉得,这样的时光很美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没有家族的纷争,没有利益的纠葛,只是两个老朋友,在阳光下喝杯咖啡。

 

“听说你在伦敦的项目遇到了点麻烦?”恺撒还是忍不住问。

 

埃琳娜抬起头,笑了笑:“小问题,很快就解决了。”

 

她的笑容很淡,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恺撒知道,她不想多说,他也不该多问。

 

“对了,”埃琳娜忽然想起了什么,“下个月基金会有个慈善晚宴,在巴黎,你有空吗?”

 

“应该没空。”恺撒说,“要去纽约处理点事。”

 

“哦。”埃琳娜点点头,低下头继续喝咖啡。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像一层薄薄的纱。恺撒看着她,忽然觉得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想说对不起,不能陪她走下去;他想说谢谢,为了那些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他想说别做傻事,为了……为了他还想再看到她笑的样子。

 

可最终,他什么都没说。

 

埃琳娜喝完咖啡,站起身:“我该走了,还有事。”

 

“嗯。”恺撒点点头,看着她拿起木盒子,转身离开。

 

她的背影在人群中渐行渐远,米色风衣在阳光下像一朵盛开的花。恺撒坐在原地,看着那杯没动过的咖啡,忽然觉得有些苦涩。

 

他知道,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像这样平静地坐在一起了。有些事,一旦开始,就再也回不了头。

 

巴黎的画展总是很热闹,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庞贝站在一幅莫奈的《睡莲》前,看着画中那片朦胧的紫色,想起了玛格丽特。她最喜欢莫奈,说他的画里有光。

 

“庞贝先生也喜欢莫奈?”一个声音在身边响起。

 

庞贝回头,看到埃琳娜站在那里,穿着黑色连衣裙,脖子上戴着一条细细的项链,吊坠是一枚小小的十字架——正是他送的那枚。

 

“是啊,”庞贝笑了笑,“你母亲也喜欢。”

 

埃琳娜点点头,目光落在画上,眼神有些恍惚。“我小时候,妈妈总带我来看画展。”她说,“她说,艺术能让人忘记烦恼。”

 

“可你好像从来没忘记过。”庞贝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埃琳娜转过头,看着他,笑了笑:“有些烦恼,是忘不掉的,只能面对。”

 

她的笑容很平静,像一潭深水,看不出任何波澜。庞贝知道,她又在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他想劝她,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些伤口,只有自己才能愈合。

 

“基金会的晚宴准备得怎么样了?”庞贝转移了话题。

 

“差不多了。”埃琳娜说,“邀请了很多欧洲的名流,应该能筹到不少钱。”

 

“别太累了。”庞贝说,“有些事,不用做得那么急。”

 

埃琳娜摇摇头:“我怕来不及。”

 

她的声音很轻,像一阵风,吹过就散了。庞贝看着她,忽然觉得很陌生。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女孩,已经变得他越来越看不懂了。她像一只受伤的小兽,把自己藏在坚硬的外壳里,不肯让任何人靠近。

 

画展快结束时,埃琳娜接到一个电话,脸色微微变了变。“我有点事,先走了。”她对庞贝说。

 

“我送你。”庞贝说。

 

“不用了,庞贝叔叔。”埃琳娜笑了笑,“我自己可以。”

 

她转身离开,黑色的连衣裙在人群中像一条游动的鱼。庞贝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忽然升起一种强烈的不安。他总觉得,埃琳娜在计划着什么,而那个计划,很可能会伤害到她。

 

保险柜的密码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像牙齿啃噬骨头的脆响。埃琳娜站在阴影里,指尖抚过冰冷的金属门,上面还留着她上次按密码时的温度。

 

里面静静躺着一个牛皮纸袋,边缘已经被磨得发毛。她拿出来时,袋口的火漆印在顶灯的光线下泛着暗红,像干涸的血迹——那是安德烈的印章,他生前总爱用这种复古的方式封存重要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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