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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癌症确诊(那张诊断书)

永不落幕的暗恋

2018年9月,大学附属医院

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酸,沈念初坐在肿瘤科诊室外冰冷的塑料椅上,指尖无意识地绞着病历本边缘。走廊上人来人往,有推着治疗车的护士,有搀扶老人的家属,还有像她一样等待命运宣判的患者。

三个月前,母亲在电话里欲言又止的语气让她连夜买了机票飞回老家。今天,她终于拿到了那份迟来四年的体检报告。

"23号,请进。"

诊室门开了,沈念初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检查结果出来了。"主治医师推了推眼镜,指着CT片上那团模糊的阴影,"恶性肿瘤,三期。"

沈念初感觉世界突然安静下来,医生的声音忽远忽近:"建议立即住院治疗,手术加化疗......"

她机械地点着头,脑子里却闪过无数个碎片:高中教室里顾承泽低头解题的侧脸,大学社团招新时飘落的樱花,还有母亲偷偷抹泪时颤抖的肩膀。

"......生存率大概在45%左右。"医生递过一张纸,"这是治疗方案,你好好考虑。"

走出诊室时,沈念初的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走廊上,她看见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孩正趴在病房门口哭,旁边是满脸疲惫的父母。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上是锁屏壁纸——大学入学那天拍的校园樱花大道。而现在,那些樱花对她来说,已经成了遥远的记忆。

——他永远不会知道,那个曾经在樱花树下偷偷画他的女孩,如今正独自面对生命的倒计时。

沈念初坐在医院花园的长椅上,慢慢翻开素描本。第一页是她高中时画的第一张顾承泽的侧影,后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他们之间每一个微小的交集:他喝过的饮料瓶,他比赛时扬起的衣角,他借给她的黑色折叠伞......

最后一页还空着。她拿起铅笔,轻轻画下一朵凋谢的樱花。

——有些故事,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有些喜欢,终究只能藏在病历本的背后。

手机突然震动,是一条大学社团的群消息:"下周的樱花写生社团活动,念初你会来吗?"

沈念初盯着那条消息,眼泪无声地滑落。她慢慢关掉手机,把素描本紧紧抱在胸前。

——他永远不会知道,这个春天,有个女孩在医院的花园里,画下了最后一朵樱花。

她坐在长椅上,周围的花草在秋风中轻轻摇曳,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寒意。她的目光落在远处一个小女孩身上,小女孩正蹦蹦跳跳地追逐着一只蝴蝶,脸上洋溢着纯真无邪的笑容。那笑容,让她想起高中时自己偷偷看顾承泽打篮球时,脸上不经意间露出的笑容,那时的她是那么青春年少,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素描本上的画像,那是顾承泽在篮球场上奔跑的样子,风扬起他的衣角,他的眼神坚定而充满自信。她还记得,有一次他在篮球场上摔倒,她为他处理伤口时,他看向她的眼神,那里面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可那又如何,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

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抬起手,擦去眼泪,却擦不干心中的悲伤。她知道,自己的时间或许不多了,那些未曾说出口的话,那些未曾实现的梦想,都将随着时间渐渐消逝。可她依然保留着这本素描本,这是她青春的印记,是她对顾承泽所有情感的寄托。

傍晚,夕阳的余晖洒在医院的小花园里,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沈念初坐在长椅上,看着那渐渐西沉的太阳,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惆怅。她的素描本摊开在膝盖上,那朵凋谢的樱花在余晖下,仿佛也有了几分凄美。

她静静地坐着,享受着这最后的宁静。在这宁静中,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些清晨,校园里弥漫着清新的空气,她偷偷地观察着顾承泽的每一个举动;她仿佛又听到了那些笑声,那是青春的笑声,充满了朝气与活力。可这一切,都即将成为回忆,而她,也将带着这份回忆,走向未知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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