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完了是吗”
雨锡的目光对上来，她的眼睛却退缩了，只好双臂交叉与胸前：
“看就看吧，一些没营养的东西而已，乱写一通，切，别当真”
“我要不看那一页，你那晚就被人伤害了”
刚才，雨锡跟着她偷偷到栩菲楼下，正琢磨着怎么把日记本还给她，就听到了一声尖叫，这场强暴才得以制裁
“你要是说出去我，我……我打扁你”
雨锡脸上有伤，手上缠着透红的绷带说这话的时候他不好意思的站起来。夜已黑路上。行人结伴散步，她只好随便问一句
雨锡抬起头，双眼迷离地看着黑夜中的繁
“为什么你不回家?”
“你不也在这儿吗”
“说真话”
听着这话，雨锡忽然抬起头，双眼看着黑夜中的繁星，像注视亲人一样久久没有出声。夜空被笼罩在漆黑中，偶尔划过一两颗微弱的光点
“你看见...那颗发光的星星了吗？”
他指了指天上的一颗折射出星光的星星。顾芷欣点了点头。
“看见它，我就不想回家了……”
“为什么？”
“因为....那是我的奶奶”
此言一出，顾芷欣有些震惊地看着天空，难以置信地看着那道光芒，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橘黄色的裙子，喃喃道：“是奶奶……为什么?”
“劳苦倦极，未尝不呼天也，疾痛惨怛，未尝不呼父母也，我现在疼的要死，来看看我奶奶来要些心理安慰”
“你奶奶呢”
“她?走了”
听见这话，顾芷欣忽然也在桥边坐了下来，感受着河水轻轻流动的清凉，雨锡见状，也在她身旁坐了下来，他双手抵在桥上,缓缓说起了自己奶奶的事。与此同时他拿出了一串挂饰,那是一串蓝色的人鱼挂饰：
“这是我奶奶送给我的”
顾芷欣转过头,觉得那串挂饰很漂亮,她犹豫了一下，也从包里也拿出了串挂饰,那是一串漂亮的白海豚吊饰7
“很像，是吗?”
月下,两串挂饰分别透射出白色和浅蓝色的光芒
“很像,也很漂亮”，雨锡回答道。
“可以让我看看吗?”
“可……可以”
雨锡停顿了一下,小心地将挂饰递给了她
可当她接过挂饰时,吊带上的一颗小珠子却意外地落下河畔的浅滩中,顾芷欣伸手想要将它拿住,却没成功，只能任由它落入漆黑的石堆中，雨锡愣了一下，忽然翻过桥的栏杆跳下了河。
“小心”
河里溅起子一个白色的浪花，雨锡伏在河上，低下头四处俯视河床的石堆，顾芷欣则拿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朝河畔照去，不一会儿，一个瘦瘦的身影从河水中窜出，打破了河面的清静，他笑着看着顾芷欣，手里拿着一颗小珠子：
”能拉我一下吗?就一下。“
他用力甩了甩脸上的水,问道
看着垂直的弧形拱桥围栏，她肯首了，朝他伸出一只白瘦的手
“谢谢”
他抓住了她的手，迅捷地爬了上来
“好了”
她看了一眼他还在紧握着自己的手
“是我太过用力了吗？”
“我……”顾芷欣止住了后半句话，指了指他潮湿的衣服
“哦，对哦，我忘记脱下来了”
雨锡把他湿透的上衣脱了下来：
“话说你还挺聪明的，要不是你提醒我都忘记脱了”
顾芷欣转过头，一脸无语。
“别……别这样，快点穿好”
“你说什么?”
雨锡扭了扭衣服上的水，
“笨蛋，穿好衣服”
“哦，不好意思”
雨锡尴尬的穿上了衣服
时间一晚，顾芷欣感到困乏，手机的灯在此时暗了下去，翻过背面，手机摄像头出现了一条裂痕。是昨天被男人猥亵的时候摔裂的，走之前雨锡告诉她：
“那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顾芷欣指尖攥着那本挂着十字架的笔记本，皮质封面还残留着河畔夜风的凉意 。她抬眼看向雨锡，月光正落在对方茶黑色发梢，将那双眼眸衬得愈发深邃，连带着他的模样都染上了几分不容置疑的认真
“捡的时候，看见里面夹着张画。”雨锡忽然开口，指尖轻轻点了点笔记本封面，“画的是学校后墙的梧桐，枝桠间还画了个小月亮，和今晚的很像 。”
顾芷欣猛地攥紧笔记本，耳尖瞬间发烫 。那是上周课间偷偷画的，当时程雨锡正靠在梧桐树看景，她鬼使神差就将人画进了枝桠缝隙里，还特意添了轮月亮当掩护 。此刻被戳破她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低头盯着地上交错的树影，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
“怕我看啊？”程雨锡弯腰，视线与她平齐，声音放得很轻，“还是怕我知道”
夜风吹过，带着溪流的湿润气息 。顾芷欣睫毛颤了颤，忽然想起傍晚在栩家，他从栩爸追问的目光里拉出来时的温度 。还有方才在黑暗里，那根立在地上的棒球棍，以及那句掷地有声的“我报警了” 。
“不是……”她小声反驳，却没底气，“我只是……”
“只是怕他报复？”程雨锡打断她，语气骤然沉了些，“但你忘了，他说知道你在哪班，知道你家 ，就算你不报警，他也不会善罢甘休 。”
这句话像块石头，砸进顾芷欣混乱的心 。她抬眼看向程雨锡，对方眉骨处还带着下午斗殴留下的浅疤，在月光下泛着淡粉，可眼神却坚定得让人心安 。
“可我奶奶……”话到嘴边又卡住，顾芷欣喉结滚动，想起家里年迈的奶奶，恐惧再次翻涌 。雨锡像是看穿了她的顾虑，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力度不轻不重，恰好能安抚人心 。
“如果他来你家了，打电话给我”雨锡直起身，月光勾勒出他深邃却挺拔的轮廓，“他要是敢来，我直接开造 ”
顾芷欣怔怔看着他，笔记本的十字架硌得指尖发麻，心里却像是被月光浸过，渐渐暖了起来 。
她点点头，不等她反应，他朝她招了招手，做了个拜拜
“喂，路上小心”
顾芷欣反应过来，他却消失在黑暗，在她一个看不到的地方，雨锡伸出了手，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那颗挂饰上的小珠子，想起了她伸出的手，手指细细的，软软的却又有些冷，竟在他心中涟起一阵不知所措：
“我竟然握住了她的手？”雨锡自言自语地问了一句”
“去你的臭小子。”
雨轩忽然从背后抱住了他：“这么会玩呀你，啊？”
“你干嘛～”
雨锡不满地看着他
”我都看到了，你和弟媳两人的小世界....”
“没有。”
“还没有，我都看到了，你还跳河里让人家来拉你，还故意脱上衣要流氓啊，瞧你那故作坚强的那样！”
雨轩吐槽了他一通
雨锡掩盖住他眼中的欣喜，拘谨地朝路灯看了看，雨轩踩在一条由草屑铺成的人行道，将身上一件干爽的外套搭在他身上，叫他回家
“哦对了，话说家里煮饭了吗？”
“哦，今天的菜是小桃做的。”
“什么！”雨锡吓得赶紧订了个外卖。
“哈哈，骗你的，今天的饭菜是雨箫做的。”
“幸好...”
月下，远处的楼房隐约传来温暖的灯火，顾芷欣停了下来。
“我是走运了吗？”
脑中回忆着他的脸，她的心开朗了起来，她不知道的是，雨锡是为了骗她才接近她。后来栩菲质问她：“你难道不知道他是渣男吗?”
她笑了，泪流下来。
“我当然知道。”
人们经常是不讲道理的，没有逻辑和以我为中心，不管怎样，你要原谅他们
次日，昨晚强奸她的男人没有直接去找她，而是换了一种方式找到了她
当她把课本准备好后。班里最不务正业的女孩竞破天荒地问她抄作业，她没有防备心，犹豫了下递了过去：
“你记得还...”
郑紫夕冷声了下：“行。”
然而到了下午她已不见人影，被顺走的还有夹在作业本里的补习资料，顾芷欣听着放学铃声着急起来
班上标有学生家庭住址，顾芷欣循着方向，在巷子转角看到了郑紫夕，她抽着烟，像混混一样抛了个轻蔑的眼神给她，周围一帮混混也抬起头，众目聚在她身上她感到了危险，后退了几步，装作镇定地问：
“我作业呢？你抄完没？”
“哦。”她扔了个本子到地上，透过人群，顾芷欣看见有个女生倒在地上，衣物凌乱，一堆书掉在地上，一个白衣女人拽着她的头发，不满地抱怨：
“看来你没长记性啊，只带了这么点钱。”
顾芷欣倒吸一口凉气，掉头就跑。后面的人对视一眼，纹有身的手臂一把住了她的马尾，把她拽倒在地。疼痛中，她看到了那天校园斗殴朝她扔酒的人---一个戴金链的男人婆。
“你干嘛”
“做事有规矩，”白衣女人拦下她：“先这刚才那个不长记性的弄了。”
白衣女人走向女孩，不停地扇地的脸蛋，一边打一边反问：
“为什么，为什么不带钱？”
有人把鞋伸到渠沟，让她舔净鞋上的浑浊物，女生花容失色，连连往后退，女人见状，猛地一脚踢向女生的肚子
“你疯了？”
顾芷欣朝女人的方向质问道。小桃失去重心，倒在地上。顾芷欣想挣扎，几个人控制着她，从包里找到一堆现金：
“呵，果然有。”
(2022.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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