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F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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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什么事了？她放软了语气，“跟乐队有关？还是……”

跟他们没关系，洛小熠飞快地打断，像是怕被追问，是我自己的问题。他抬起头，眼底蒙着一层灰蒙蒙的雾，那是舞台灯光照不亮的地方，“我最近……状态不太对。有时候站在台上，看着下面的光，会突然觉得喘不上气。练歌的时候，握着麦克风的手会抖……”

那些深夜里攥着床单的失眠，那些突然涌上来的空洞感，那些连呼吸都觉得费力的瞬间，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这些话像卡在喉咙里的玻璃，吐出来会扎伤人，咽下去又硌得自己生疼。

沙曼皱起眉：“是压力太大了？这阵巡演确实密集，我可以跟主办方协调……”

“不是压力的事。”洛小熠别过脸，看向门板上模糊的倒影，那里面映着他自己，也映着门后鲜活的，属于FA的热闹。他突然觉得那热闹离自己好远，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我就是……撑不下去了。对不住他们，但我更怕哪天在台上掉链子，怕自己这副样子，毁了FA。”

毁了他们…

最后这几个字说的很轻，却像重锤敲在空气里…沙曼看着他攥着发白的指节，看着他明明站在光亮处，却像被困在一片只有自己才能看到见的阴影里，突然说不出劝留的话。

“他们……还不知道？”她问

洛小熠猛的摇头，“别告诉他们！千万别！”他眼里闪过一丝惊慌，像怕被戳灭的秘密。

就说我……因为个人原因…说我有别的打算，让他们走下去，不能因为我……

后面的话被他咽了回去。门板那边传来子耀喊他的声音：“小熠哥哥，过来复盘啊！”他浑身一僵，像被烫到似的往后缩了缩。

沙曼看着他紧绷的后背，终于轻轻叹了口气…

“我不告诉他们，但你得想清楚，小熠……”

“我想清楚了。”洛小熠打断她，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决绝的平静，只是那平静底下，藏着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正在坍塌的世界，“等这轮巡演结束，我就走。”

他说完，转身就往反方向走，脚步很快，像是在逃离什么。

沙曼站在原地，听着门板后依旧热闹的笑闹声，又看了看他消失的方向，手里的表单突然变得很重。她好像抓住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抓住——只知道那个在台上眼里有光的主唱，心里藏着一片她看不见的、正在下雨的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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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演最后一场的庆功宴上，凯风举着杯子喊了三次洛小熠，回应他的只有子耀碰到酒瓶的脆响。

蓝天画的鼓槌还在指尖转着，转着转着突然停了，她才发现平常和凯风打闹，替她挡酒的主唱，今晚没坐在那个属于他的位置上。

沙曼最后还是没忍住，把“个人原因”四个字嚼得很碎，混在啤酒泡沫里推给他们。

东方末的吉他拨片在掌心转了三圈，突然往桌上一拍：“他妈的个人原因？”声音里的火气烧得桌上的气球都在颤。

小熠哥哥……

庆功宴结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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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小熠带着口罩帽子来到心理医院，坐在诊室里，指尖攥着那份诊断报告，指节泛白。百诺将水杯推到他面前，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好，我建议你立刻住院治疗。而且必须退出ylq，那些高压和喧闹对你的恢复没有一点帮助。

洛小熠沉默了很久……久到窗外的路灯亮起，才轻轻的嗯了一声。

第二天上午，他走近FA公司，沙曼刚泡好的茶还冒着热气，就听见他说：“沙曼姐，我想退出ylq。退出FA。

话音未落，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凯风，东方末，蓝天画和子耀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显然是一路赶过来的。

子耀最先没忍住，声音发颤：“小熠哥哥……你说什么？”

洛小熠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道：“是个人原因，想休息了。”他避开所有人的目光，指尖在身侧悄悄蜷起。

“个人原因？”东方末往前冲了半步，眉头拧得死紧，语气里带着火，“什么破个人原因值得你把这一切都扔了？我们拼了这么久，你说退就退？”他声音又急又躁，却没真往狠里骂，更像在跟谁赌气。

凯风上前一步，目光沉沉地看着洛小熠，试图从他脸上找出点什么：“小熠，是不是有什么事？你跟我们说。”

蓝天画攥着鼓槌的手发白，瓮声瓮气地接话：“就是啊，有事儿大家一起扛，退圈算怎么回事？”

洛小熠摇摇头，往后退了半步，背轻轻抵在门框上：“真的只是我自己的决定，跟你们没关系。”他抬眼扫过他们，眼神里藏着些说不清的东西，最终还是别开脸，“就这样吧。”

说完，他侧身想从他们中间穿过去，东方末却猛地别过身，堵在了门口。办公室的空气瞬间僵住，走廊里的风卷着窗外的喧嚣涌进来，却吹不散这突如其来的沉重。

洛小熠的脚步顿在原地，没在往前挪，他垂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小阴影，声音低了些，“让开吧”。

“不让。”东方末梗着脖子，语气硬邦邦的，“你不说清楚，谁也别想走。”

子耀拉了拉东方末的衣角，小声劝：“东方哥哥……”却被对方一个眼神制止了。

凯风走过来，轻轻拍了拍东方末的胳膊，示意他先让开，然后转向洛小熠，声音放得很柔：“小熠，我们不是要逼你，只是……你突然做这个决定，我们放不下心。”他顿了顿，补充道，“不管你想做什么，我们都尊重，但至少告诉我们，你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蓝天画也跟着点头，手里的鼓槌转得飞快，又突然停住：“对啊，就算退了圈，我们也还是朋友啊。”

洛小熠沉默了几秒，喉结动了动：“我会去一个安静点的地方待着，放心吧。”他没说具体地址，也没说要待多久，语气里透着一股不想再纠缠的疏离。

东方末在旁边“啧”了一声，终究还是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了通道，却丢下一句：“洛小熠，你可别后悔。”

办公室门口，几个人站了很久。子耀小声问：“小熠哥哥……真的不回来了吗？”

凯风望着电梯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没说话。只有走廊里的风还在吹着，带着点说不出的空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