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停了 我们回家

like凯熠

文笔不好 轻点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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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好像还是老样子，又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至少此刻，阳光正好，食物温热，身边的人都在，这就够了。

接上文-

午后的阳光透过葡萄藤架，在院子里洒下斑驳的光影。洛小熠坐在藤椅上，看着子涛蹲在菜苗旁，用小铲子小心翼翼地松着土，嘴里还念念有词：“今天少浇点水，你可得给我长精神点啊。”

玫端来一盘切好的草莓，放在石桌上，鲜红的果肉上还挂着水珠。“刚从市场买的，带点白边，你尝尝。”她把牙签递到他手里，自己也拿起一颗，咬了一口，“真甜。”

洛小熠戳起一颗草莓，放进嘴里。清甜的汁水在舌尖散开，带着阳光的味道。他慢慢嚼着，没觉得任何不适，胃里暖暖的，像揣了个小太阳。

“雯姐呢？”他问。

“在阁楼整理乐谱呢。”玫往葡萄藤架下的吊床里一躺，晃悠着说，“她说要把你以前写的那些片段都找出来，等你有力气了，咱们一起把它们补完。”

洛小熠的指尖动了动。那些被他丢在角落的乐谱，那些只写了一半的旋律，他以为早就被自己遗忘了，却没想到，有人一直替他收着。

“要不要上去看看？”玫坐起来，眼里闪着光，“我昨天偷偷看过一眼，好多本子呢，上面还有你画的小漫画，丑死了。”

洛小熠被她逗笑了，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不去，”他说，“等我能爬楼梯了再看。”

路子涛凑过来，献宝似的举起一棵小苗：“你看！它挺起来了！”那棵昨天还蔫头耷脑的菜苗，此刻果然挺直了腰杆，嫩绿的叶子朝着阳光的方向舒展着。

“厉害啊。”洛小熠由衷地说。

路子涛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又赶紧蹲下给小苗培土，像在照顾什么稀世珍宝。“等它结了果子，第一个给你吃。”

夕阳西下时，锐雯从阁楼下来了，手里抱着几本乐谱。“找到这个了。”她把一本蓝色封皮的本子递给洛小熠，“你以前写的那首《巷口的风》，这里有段副歌草稿。”

洛小熠翻开本子，泛黄的纸页上，是他熟悉的字迹，还有几处被圈改的痕迹。那段副歌的旋律很潦草，却能看出当时的灵气，像只振翅欲飞的鸟。

“当时你说，差一句点睛的词。”锐雯坐在他身边，指着最后一行空白，“现在有没有想法？”

洛小熠看着那片空白，指尖轻轻拂过纸页。风从巷口吹过，带着晚饭的香气，院子里路子涛还在跟菜苗说话，玫哼着跑调的歌在收衣服，锐雯的发梢被夕阳染成了金色。

他突然拿起笔，在空白处写下一行字：

“风停了，我们回家。”

字迹还有点抖，却很坚定。

锐雯看着那行字，突然笑了，眼里有光在闪。“很好，”她说，“就这句。”

晚饭时，玫炖了排骨汤，里面放了玉米和山药，炖得烂烂的。洛小熠喝了小半碗，还吃了两块排骨，虽然还是没什么胃口，却没再反胃。

睡前，锐雯给他量了体温，36度5，正常。“百诺说，下周再去复查一次，要是指标稳定，就能慢慢减药了。”

洛小熠点点头，躺在床上，听着楼下玫和子涛收拾碗筷的声音，听着锐雯在客厅翻书的动静，心里踏实得不像话。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床头的向日葵上，花瓣上好像还沾着星光。洛小熠闭上眼睛，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他知道，路还很长，或许还会有反复，还会有难挨的日子。但他也知道，风停了，他到家了，身边有他爱的人，有爱他的人，这就够了。

明天醒来，阳光会更暖，草莓会更甜，菜苗会更高，而他，会比今天更有力气一点。

傍晚的云霞把天空染成橘红色，洛小熠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看着玫把洗好的床单晾在绳子上。风一吹，床单鼓起来，像只白色的大鸟，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掠过他鼻尖。

“你看这床单，”玫拍了拍布料，“我放了点薰衣草精油，晚上睡觉能香点。”她转身跑进屋里，又抱出一床被子，“这个也晒过了，晚上盖着肯定暖和。”

子涛蹲在小菜园边，手里拿着个小喷壶，对着那棵挺起来的菜苗小心翼翼地喷水。“今天只喷了三毫升，”他像在汇报工作，“比昨天少了一半，你看它是不是更精神了？”

那棵小苗确实舒展了不少，嫩绿的叶子上沾着水珠，在夕阳下闪着光。洛小熠点点头，路子涛立刻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又去给旁边的香菜喷水，动作轻得像在给婴儿喂奶。

锐雯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个陶土花盆。“前几天在花市看到的，”她把花盆放在石桌上，里面是棵小小的薄荷，叶子嫩嫩的，“说薄荷能提神，你闻闻。”

洛小熠凑近闻了闻，清清凉凉的气息钻进鼻腔，像给昏沉的脑子开了扇窗。“挺好的。”他说，声音比前几天更稳了些。

“等它长茂盛了，玫说可以摘点叶子泡水喝。”锐雯把花盆往他这边推了推，“放在你床头，醒着的时候能闻见。”

玫端来一碗银耳羹，用勺子搅了搅：“放了点冰糖，不甜，你试试。”银耳炖得糯糯的，滑进喉咙时没什么负担，带着淡淡的清润。洛小熠喝了两口，胃里舒舒服服的，没一点翻腾的意思。

“子涛今天煎了鸡蛋饼，”玫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放了葱花，酥酥的，你要不要尝一块？”

洛小熠刚想点头，子涛已经从厨房跑出来，手里举着半块饼，脸上沾着点面粉：“我拿过来了！刚出锅的，还热乎着呢。”

饼的边缘确实酥酥的，咬下去咔嚓一声，葱花的香混着鸡蛋的鲜在嘴里散开。洛小熠慢慢嚼着，看着子涛紧张兮兮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点好笑。“挺好吃的。”他说。

路子涛的脸一下子红了，挠挠头跑回厨房：“我再去拿一块！”

玫坐在吊床上晃悠，看着洛小熠吃东西的样子，嘴角一直弯着。锐雯靠在葡萄藤架上，翻着本旧乐谱，指尖偶尔在膝盖上敲出轻轻的节拍，像在哼一段没说出口的旋律。

夕阳慢慢沉下去，院子里的灯亮了起来，暖黄的光把三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洛小熠看着眼前的一切——晾在绳上的床单在风里摇晃，小菜园里的小苗沾着水珠，石桌上的薄荷散发着清香，还有手里没吃完的鸡蛋饼，带着烟火气的温度。

他突然觉得，不用等谁回来，不用盼着什么盛大的结局，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坐着，听玫唠叨新学的菜谱，看子涛跟菜苗较劲，闻锐雯身上淡淡的纸墨香，就已经很好了。

夜里躺在床上，洛小熠没像往常那样盯着天花板发呆。床头的薄荷散发着清凉的气息，窗外传来陆子涛打游戏的轻微声响，楼下的烤箱发出最后一声冷却的嗡鸣。他闭上眼睛，听着这些细碎的声音，像听着一首专属的安眠曲。

或许康复从来都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是能好好吃一碗银耳羹，能笑着接过一块鸡蛋饼，能在傍晚的院子里，安安稳稳地坐一会儿，感受风拂过皮肤，闻见阳光和食物的味道。

第二天早上，洛小熠是被鸟叫声吵醒的。他睁开眼，看见窗帘缝里漏进的阳光，亮得有点晃眼。胃里安安静静的，浑身没有一处疼的地方。

他慢慢坐起身，自己穿上了毛衣，动作虽然慢，却没再需要人扶。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院子里的薄荷在阳光下舒展着叶子，子涛已经蹲在菜苗旁，不知道又在跟它们说什么悄悄话。

楼下传来玫的喊声：“阿熠醒了吗？我做了南瓜小米粥！”

洛小熠笑着应了一声，扶着楼梯扶手，一步一步慢慢往下走。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柔软的云朵上，踏实又轻快。

新的一天开始了，没有什么特别的，却让人觉得，充满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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