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隙》

like凯熠

文笔不好 轻点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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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麻烦。”玫看着他，突然叹了口气，“他其实……今天下午站在窗边看了很久。”

接上文-

凯风愣了一下。

“他没说什么，但我知道，他心里不好受。”玫轻声说，“你们是他以前最在乎的人啊。”

凯风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闷闷的。他走到二楼门口，把水果和净化器放在地上，犹豫了很久，还是敲了敲门：“小熠，是我。他们让我给你带了点东西，放门口了。”

里面没回应。

凯风笑了笑，转身下楼。他不急，真的不急。

窗外的月光落在门口的水果篮上，映得草莓红得发亮。洛小熠靠在床头，听着楼下凯风和玫说话的声音，心里那片紧绷的地方，好像慢慢松了些。

他知道，有些伤口不会一夜愈合，有些过去也不会轻易翻篇。但当他想起刚才那扇车窗后，两张熟悉又带着点愧疚的脸，想起那些细碎的关心，突然觉得，或许黑暗真的没那么可怕。

至少，现在他知道，身后有光，有愿意为他驻足的人。

而那些光，总有一天会慢慢凑过来，把他的世界，重新照亮。

日子像甜品店烤箱里的面包，慢慢发酵，带着温吞的暖意。

凯风每天都会来甜品店转一圈，有时带点新鲜的水果，有时是本新出的音乐杂志，有时什么都不带，就坐在门口的长椅上，听玫和路子涛聊天，偶尔抬头看看二楼的窗户。

洛小熠很少下楼，但玫总会把凯风带来的东西悄悄放在他房间门口。有时是一串洗干净的葡萄，有时是本翻开到某页的杂志——那页刚好有篇关于吉他演奏的文章。

群里的消息越来越频繁。子耀会分享学校里的趣事，说“小熠哥哥以前总说我写的歌词像儿歌，现在我进步啦”；蓝天画发来自己画的插画，说“等小熠好点，我给他画专辑封面”；东方末话最少，却总在凯风提起洛小熠失眠时，发来各种助眠的方法，从香薰到白噪音，细致得不像他。

这天，凯风在练习室写歌，旋律里带着点轻快的调子。锐雯听了笑着说：“这才对，有以前的感觉了。”

凯风摸着吉他弦，嘴角弯了弯：“大概是心里敞亮了些。”

正说着，手机响了，是玫打来的。他赶紧接起，听见没带着点急的声音：“凯风，你现在方便吗？阿熠他……他今天没怎么吃东西，刚才突然说想听歌。”

凯风的心猛地提了起来：“我马上过去！”

他抓起吉他就往外跑，锐雯在后面喊：“别急着弹太激烈的！”

“知道了！”

冲进甜品店时，路子涛正站在楼梯口搓手：“熠哥在房间里，说想听听以前的调子。”

凯风深吸一口气，抱着吉他轻轻走上二楼，在门口站定：“小熠，我能进来吗？”

里面沉默了几秒，传来一声极轻的“嗯”。

推开门的瞬间，凯风愣了一下。洛小熠靠在床头，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比以前亮了些，床头放着那本他带来的音乐杂志，已经翻了大半。

“想听什么？”凯风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调好吉他弦。

洛小熠看着他，没说话，只是轻轻哼了段旋律——是他们以前写的第一首歌，《夏夜晚风》。

凯风笑了，指尖落在琴弦上，轻快的旋律流淌出来，像夏夜的风，带着青草和蝉鸣的味道。他记得写这首歌时，他们挤在闷热的练习室，洛小熠抱着吉他，他趴在旁边记谱，汗水滴在谱纸上，晕开小小的墨点。

“当时你说，这段间奏要像踩在水里。”凯风边弹边说，声音放得很轻。

“怎么会忘。”凯风的指尖顿了顿，旋律变得温柔，“你写的每段旋律，我都记得。”

房间里只剩下吉他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洛小熠闭着眼睛，跟着旋律轻轻晃头，嘴角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像个沉浸在回忆里的孩子。

一曲终了，凯风没立刻停手，又弹起一段新的旋律，是他最近写的，带着点治愈的调子。“给它起个名字吧。”他说。

洛小熠睁开眼，看着他指尖跳跃的样子，轻声说：“叫……《光隙》吧。”

光的缝隙。

凯风的心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他笑着点头：“好，就叫《光隙》。”

那天下午，凯风在洛小熠的房间里待了很久，弹了很多以前的歌，也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说路子涛种的菜苗又长高了，说玫新烤的曲奇有点咸，说锐雯指导他练歌时总皱眉。

洛小熠话不多，但会认真听，偶尔应一句，眼里的疏离一点点淡了，像被温水化开的糖。

傍晚，凯风下楼时，玫冲他挤了挤眼睛：“我听见吉他声了。”

凯风笑着点头，心里的甜像刚出炉的焦糖布丁，慢慢漾开。

他掏出手机，在群里发了条消息：「今天给小熠弹了《夏夜晚风》，他说新写的旋律叫《光隙》。」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群里就炸了。

子耀：「！！！小熠哥哥愿意听歌了？」

蓝天画：「《光隙》！好好听的名字！我已经开始构思插画了！」

东方末：「进度不错。」后面跟了个竖起大拇指的表情包，难得见他用表情。

凯风看着屏幕，阳光透过练习室的窗户落在吉他上，泛着温暖的光。他知道，《光隙》不只是一段旋律，更是洛小熠心里透进来的那道光。

而他和他们，都会是守护这道光的人，直到光越来越亮，把所有的黑暗，都驱散成温柔的晨雾。

《光隙》的旋律在练习室里流转了半个月，凯风带着修改后的 demo 去见洛小熠时，甜品店门口堆着半人高的纸箱——是东方末让人送来的书，从心理学到散文，满满当当。

“他说让你没事翻翻看，别总闷着。”凯风把 demo 放在桌上，看着洛小熠房间里渐渐多起来的东西：玫插的向日葵，路子涛画的丑猫，还有蓝天画寄来的星空灯，“子耀下周末回国，说给你带了新拼图。

洛小熠正对着窗外发呆，闻言轻轻“嗯”了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窗帘边角。这阵子的温柔像温水煮茶，慢慢泡软了他心里的硬壳，可越是这样，越怕哪天真的沉溺了，又会被打回原形。

凯风没察觉他的恍惚，点开播放器：“听听这段副歌，我加了点钢琴……”

话没说完，洛小熠突然捂住耳朵，脸色瞬间惨白。

钢琴声像根针，猝不及防扎进他脑子里——他想起医院里抢救时的监护仪滴答声，想起医生说“他对镇静剂有抗药性”时的凝重，想起自己在黑暗里数着秒针，盼着天亮又怕天亮的日子。

“关掉……”他的声音发颤，浑身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快关掉……”

凯风手忙脚乱地按停音乐，扶住他冰凉的肩膀：“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洛小熠猛地推开他，跌跌撞撞地退到墙角，背紧紧贴着墙壁，眼睛闭得死死的，嘴里反复念叨着：“别响了……别再响了……”

楼下的玫听见动静冲上来，看到这场景，心一下子揪紧了：“阿熠又犯应激了！”她赶紧从抽屉里翻出药瓶，“快，帮我递杯水！”

凯风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倒了水，看着玫把药片塞进洛小熠嘴里，看着他呛咳着咽下去，看着他顺着墙壁滑坐在地，蜷缩成一团，像只受惊的小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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