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人带头,众人如找到方向,纷纷跪倒附和。大势,已定!
宫门内,裴鹤正与许碗殿内故作镇定对饮,等最终消息。当心腹连滚爬闯入,报出“潘家军已控制九门,正杀向宫内”时,裴鹤手中玉杯“啪”摔粉碎,脸色瞬铁青扭曲,爆野兽般咆哮:“潘宁!又是你这贱人!你竟敢——你竟敢毁我大事!”
许碗早吓魂飞魄散,精致妆容被泪水糊花,双手死死抓裴鹤衣袖:“殿下!鹤哥哥!我们输了…我们快走吧!从密道……”
“走?”裴鹤猛甩开她,眼神疯狂绝望,“我十几年心血,岂能拱手让那贱妇!杀!给我死守宫门!杀光他们!”
然他怒吼很快被宫门被巨木撞击轰然巨响淹没。厚重宫门不堪重击,豁然洞开!潘家铁骑如洪流涌入,抵抗私兵如纸糊般被撕碎、碾过。裴鹤刚拔佩剑,就被一员潘家悍将欺身逼近,一脚踹翻在地,冰冷铁链瞬锁穿他琵琶骨,剧痛让他发凄厉惨嚎。许碗尖叫瘫软在地,涕泪横流:“你们这些奴才敢碰我!裴鹤!救救我!救…”
裴鹤被死死按地上,闻声只极度厌恶啐出一口血沫:“蠢货!闭嘴!” 许碗哭嚎戛然而止,只余绝望呜咽,迅被士兵粗暴拖拽声淹没。
——
三日后,昏迷多日老皇帝竟回光返照。潘宁闻讯,只带两名心腹死士,进入弥漫死亡气息养心殿。殿内侍奉太医太监被她一眼神逼退,厚重殿门在她身后缓缓关上,将内外隔绝成两世界。殿外,以首辅大臣为首众臣焦灼不安等待,无人知里面会发生什么,只能听自己如擂鼓心跳。
龙榻上,老皇帝胸膛剧烈起伏,浑浊双眼死死盯一身劲装、神色平静潘宁。他用尽力抬起颤抖手,声嘶哑如破锣:“你…你这毒妇…是你…是你搅得朕的皇子们自相残杀…你好…好狠毒的心肠!”
潘宁缓缓走近,唇角噙一丝冰冷笑意,她俯下身,声轻柔却如毒蛇吐信:“陛下谬赞了。若非您的儿子们本就心怀鬼胎,臣女又如何能搅动风云?说到底,是陛下您教子无方,养蛊为患,才有了今日之祸。”
“你…你妄想…朕绝不会…绝不会将江山…交予你这等…”老皇帝激动得浑身发抖,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血沫。
“陛下,”潘宁笑意更深,甚至带几分戏谑,“您觉得,您还有选择的余地吗?您看,您现在连笔都握不住了。”她言罢,目光扫龙榻边案几上那空白圣旨和御笔,“外面的大臣们都在等您的遗诏。国不可一日无主,总要有个交代,不是吗?”
老皇帝目眦欲裂,绝望与愤怒交织:“你…你敢…”
潘宁直起身,慢条斯理拿起那支御笔,语气平淡无波:“陛下既已无力执笔,又不愿口述,那这遗诏…就由臣女,代劳了吧。”她无视老皇帝那几乎要喷出火目光,从容落笔,笔尖在明黄绢帛上划过,发细微沙沙声,写下每一字,都如钉入棺材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