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刺鼻的酒气扑面而来,廖星眠胃里一阵翻涌,拼命挣扎着拳打脚踢,“滚开!别碰我!”
她越挣扎,男人越兴奋,油腻的手顺着她的衣襟往上探,“小美人,别装纯了,让爷疼你……啊!”
后背骤然传来剧痛——廖星眠猛地拔下发间的银簪,狠狠刺进了他的后背。
男人痛呼着拔下银簪扔在地上,“啪”的一声脆响,廖星眠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嘴角瞬间溢出血丝。
“贱人!今日非弄死你不可!”男人揪着她的头发往地上撞,廖星眠眼前一黑,模糊中听见衣襟撕裂的声响,绝望像冰水般浇透了全身。
“砰!”
木门被狠狠踹开,压在身上的重量骤然消失。
“找死!谁给你的胆子动她!”
为首的蒙面人周奎本在隔壁歇息,听见尖叫便知出事,冲进来一脚踹在男人心口。那人呕着血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老大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滚!”
周奎看都没看滚出去的手下,拎着廖星眠的衣襟将她拽起来。廖星眠靠在墙上,缓了半天才睁开眼,额角的血顺着脸颊往下流,她攥着破烂的衣襟,眼神死死盯着周奎。
周奎瞥了眼地上带血的银簪,嗤笑一声:“倒有几分烈性,不想死就安分点!”说罢转身就走,全然不顾她的狼狈。
廖星眠缩在墙角,抬手摸到额角的伤口,刺骨的疼让她眼眶发红。屿川哥哥……你怎么还不来?她咬着唇不让眼泪掉下来,身子却控制不住地发抖。
“驾!驾!”
寒风中,邰屿川带着人马疾驰,鹅毛大雪落在他肩上,冻得他指尖发麻,可他连缰绳都攥得发白。方才探子来报,大皇子旧部带着一辆马车往城外深山逃去——那车里,定然是星眠!
一想到她可能受的苦,邰屿川心就像被火燎,马鞭甩得更狠,马蹄踏雪的声响在夜里格外急促。
廖星眠迷迷糊糊间被人踢醒,周奎拎着她的胳膊往外拖:“你的情郎追来了。”
众人弃了马车翻身上马,周奎掐着廖星眠的腰将她抱到身前,双腿一夹马腹率先冲出去。陌生男人的气息让她浑身发颤,刚想往前挪,就被周奎按着肩头狠声道:“别动!再动把你扔下去!”
廖星眠咬着唇忍了,只盼着邰屿川能快点追上。
邰屿川赶到茅草屋时,只剩满地狼藉。他目光扫过地上的银簪——那是他去年生辰送她的,簪头还沾着干涸的血迹。他心口一紧,攥着银簪翻身上马:“追!”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利箭破空而来,几个匪徒中箭倒地。周奎回头,见邰屿川双目赤红地追来,咬牙加快速度。
“星眠!”邰屿川高声唤她。
廖星眠猛地回头,看清那熟悉的身影,眼眶瞬间红了。可还没等她回应,就被周奎按着头转了回去。
邰屿川见他对星眠粗暴,怒火中烧,夺过士兵的弓箭搭箭上弦,一箭射中周奎的肩膀。周奎闷哼一声,速度慢了下来,邰屿川趁机追上去,刀光剑影间,匪徒倒下一片。
周奎知道大势已去,趁着邰屿川应付手下,调转马头往悬崖方向跑。邰屿川解决完最后一人,策马紧随其后。
“你放了我,不然邰屿川绝不会饶你!”廖星眠冷声开口。
周奎嗤笑:“饶我?你们害死大皇子,今日我定要拉个垫背的!”
到了悬崖边,周奎跳下马,将廖星眠拽到崖边。邰屿川带人追来,士兵们拉满弓箭对准周奎,气氛剑拔弩张。
“周奎!你到底想怎样?”邰屿川看着被架在崖边的星眠,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若不是你们,大皇子怎会落得这般下场?”周奎双目赤红,“太子之位本就该是他的!”
“大皇子贪赃枉法,祸乱朝纲,就算登基也不是明君!”邰屿川强压着怒火,“你放了星眠,我向太子请旨饶你不死!”
“少骗我!”周奎情绪激动,架在廖星眠脖颈的刀划破皮肤,血丝瞬间渗了出来。
廖星眠轻呼一声,邰屿川目眦欲裂:“别伤她!你要什么我都给!”
“把镇国公府的兵符给我!”周奎狮子大开口。
兵符掌着京畿卫戍兵权,若落入他手,后果不堪设想。可邰屿川看着廖星眠含泪的眼睛,咬牙道:“好!我给你!”
他解下腰间的兵符抛过去,周奎验过真伪,刚要开口要马车,手腕突然被廖星眠推了一把——她想趁机逃跑,却踩着碎石脚下一滑。
邰屿川眼睁睁看着那纤细的身影往悬崖下坠落,撕心裂肺的吼声震彻山谷:“星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