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白光,几人站在一座哥特式古堡前。黑色的尖顶刺破乌云,墙上爬满枯萎的藤蔓,门口的石狮子眼睛里,似乎有红光在闪烁。
“这就是‘诅咒古堡’?”谭枣枣躲在凌久时身后,声音发颤,“我在网上看过这个古堡的传说,说里面有个‘伯爵鬼’,会把闯入者的心脏挖出来,放在水晶棺里。”
凌久时打开平板电脑——不知为何,游戏里偶尔能使用电子设备——调出古堡的结构图:“我们需要找到‘伯爵的日记’,才能知道打开出口的密码。日记应该在二楼的书房,但书房门口有‘镜像陷阱’,会复制出和我们一模一样的‘影子’,影子的攻击力是我们的两倍。”
沈南栀记得这段剧情:原剧情里,阮澜烛为了保护谭枣枣,和自己的影子打了一架,手臂被划了一道很深的伤口。她下意识地看向阮澜烛的手臂,此刻那里还完好无损。
“镜像陷阱的弱点是‘光’。”沈南栀开口,“影子怕强光,我们可以用手电筒的强光照射,让影子消失。”这是原剧情里阮澜烛受伤后才发现的,她提前说出来,就是不想看到他受伤。
阮澜烛看向她,眼神里的探究更深:“你好像知道很多关于陷阱的事。”
沈南栀心跳漏了一拍,赶紧找借口:“我平时喜欢看悬疑小说,里面有类似的设定,没想到在这里用上了。”
凌久时推了推眼镜:“这个方法可行,我带了强光手电筒,等会儿我们一起照向影子,应该能破解陷阱。”
几人走进古堡,大厅里布满灰尘,天花板上的水晶灯摇摇欲坠,地上散落着破碎的瓷器。走到二楼书房门口,果然看到一面巨大的镜子,镜子里映出他们的身影,可那些身影的眼睛,都是漆黑的,没有眼白。
“小心!”阮澜烛刚说完,镜子里的“影子”就冲了出来。沈南栀的影子举着一把刀,朝她刺过来,阮澜烛一把将她拉到身后,自己的影子则挥着斧头,朝他砍去。
“开手电筒!”凌久时大喊,谭枣枣赶紧打开强光手电筒,照向沈南栀的影子。影子被强光一照,发出滋滋的声响,瞬间消失了。凌久时也赶紧照向阮澜烛的影子,可影子动作太快,还是在阮澜烛的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渗了出来。
“阮哥!”谭枣枣惊呼。
沈南栀的心像被揪了一下,她赶紧从口袋里拿出创可贴——这是她穿书时口袋里带的,没想到真的用上了——跑过去,拉住阮澜烛的胳膊:“我帮你包扎。”
阮澜烛看着她紧张的样子,手臂上的痛感似乎减轻了不少。他点点头,任由她小心翼翼地用酒精棉片擦拭伤口,再贴上创可贴。她的指尖很软,碰到他皮肤时,像有电流划过。
“好了,别碰水。”沈南栀叮嘱道,语气里满是担心。
“嗯。”阮澜烛应了一声,目光落在她泛红的指尖上——刚才她擦酒精时,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口,应该是被疼到了。
几人走进书房,书架上摆满了陈旧的书籍,空气中弥漫着霉味。沈南栀记得,伯爵的日记藏在最里面的书架,第三层从左数第五本书的后面。她走到书架前,很快就找到了日记。
“找到了!”她举起日记,兴奋地看向阮澜烛。
阮澜烛走过来,接过日记,翻开一看,里面写满了伯爵的疯狂字迹:“只有用‘纯洁之心’的血,才能打开出口……”
“纯洁之心?”谭枣枣疑惑,“什么是纯洁之心?”
凌久时皱眉:“可能是指内心没有杂念的人。但这只是日记里的说法,说不定有其他破解方法。”
沈南栀突然想起,原剧情里所谓的“纯洁之心”,其实是指“愿意为他人牺牲的人”的血。当时谭枣枣为了救凌久时,不小心划伤了手,血滴在出口的石碑上,门就开了。但她不想让谭枣枣受伤,所以必须想别的办法。
“我觉得‘纯洁之心’可能不是指人,而是指‘没有被污染的东西’。”沈南栀说,“你们看,日记里提到伯爵喜欢养白玫瑰,白玫瑰象征纯洁,说不定用白玫瑰的汁液可以代替血。”
阮澜烛看向她:“你怎么知道伯爵喜欢养白玫瑰?”
“日记里夹着一张花瓣。”沈南栀指了指日记的夹层,里面果然有一片干枯的白玫瑰花瓣,“我猜他应该在古堡里种过白玫瑰。”
凌久时点头:“花园里应该有白玫瑰,我们可以去看看。”
几人来到花园,果然看到一片枯萎的玫瑰丛,只有一朵白玫瑰还开着,花瓣上沾着露水,看起来格外纯净。沈南栀小心翼翼地摘下花瓣,挤出汁液,滴在出口的石碑上。
石碑发出一阵白光,出口的门缓缓打开了。几人都松了口气,谭枣枣抱住沈南栀:“南栀,你太厉害了!要是没有你,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沈南栀笑了笑:“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阮澜烛走在最后,看着沈南栀的背影,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她总是能在关键时刻提出解决办法,而且每次都能避开危险,这绝不是“看悬疑小说”能解释的。但他没有追问,因为他发现,自己并不讨厌这种“神秘”,反而很在意她的安危。
穿过出口,下一个副本是“迷雾森林”。沈南栀知道,这个副本里有“幻觉迷雾”,会让人看到最害怕的东西。原剧情里,凌久时看到了自己去世的妹妹,差点陷入幻觉里无法自拔。
“迷雾森林里的雾有问题,”沈南栀提醒道,“大家尽量待在一起,不要单独行动,要是看到害怕的东西,就掐自己一下,保持清醒。”
阮澜烛从背包里拿出绳子,递给每个人:“把绳子系在手腕上,这样就算走散了,也能找到彼此。”他把自己的绳子系在沈南栀的手腕上,系得很紧,却又不会勒疼她。
“这样就不会丢了。”阮澜烛说,语气很轻,却让沈南栀的心跳瞬间加速。
几人走进迷雾森林,雾气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一米。沈南栀感觉到手腕上的绳子被拉了一下,她知道是阮澜烛在提醒她跟上。突然,她看到前面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她去世的奶奶。
“奶奶……”沈南栀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她想跑过去,却被手腕上的绳子拉住了。
“南栀!别过去!是幻觉!”阮澜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用力拉了拉绳子,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掐自己一下,保持清醒!”
沈南栀咬了咬牙,掐了自己的胳膊一下,剧烈的痛感让她瞬间清醒。眼前的奶奶消失了,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雾气。
“谢谢你。”沈南栀擦干眼泪,声音带着哭腔。
“没事,我在。”阮澜烛的声音很温柔,他抬手,帮她擦掉脸上的泪水,指尖的温度让她心里暖暖的。
不远处传来谭枣枣的哭声,几人赶紧跑过去,看到谭枣枣正对着一棵大树哭,嘴里喊着“妈妈”。凌久时正在掐她的胳膊,试图让她清醒。
“枣枣!醒醒!是幻觉!”沈南栀跑过去,握住谭枣枣的手,“你想想,我们还要一起出去,一起拍新戏呢!”
谭枣枣慢慢清醒过来,看到沈南栀,委屈地抱住她:“南栀,我好害怕,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不会的,我们一定会出去的。”沈南栀安慰道。
几人继续往前走,雾气渐渐散了,前面出现了一座小木屋。沈南栀知道,木屋里有“森林守护者”,只要答对它的问题,就能打开下一扇门。
木屋里坐着一个穿着绿色衣服的老人,他抬起头,眼睛是白色的:“我是森林守护者,你们要答对我的问题,才能离开这里。问题是:什么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能让人活下去?”
谭枣枣和凌久时都陷入了沉思,沈南栀却脱口而出:“是空气。”
老人笑了:“答对了。”他抬手,指向木屋后面的门,“那扇门就是出口。”
几人走出木屋,门后是一片花海,和之前的危险场景截然不同。谭枣枣兴奋地跑过去,摘了一朵向日葵:“哇!好漂亮的花!”
凌久时跟在她身后,眼神里满是宠溺。沈南栀看着他们,又看了看身边的阮澜烛,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幸福感。
阮澜烛突然开口:“南栀,你到底是谁?”
沈南栀的心跳瞬间停了,她知道,自己再也瞒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