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电影化的运镜进行改写*
黑暗如同潮水般淹没了整间密室,沉沉地压在林浅的肩头。她指尖紧紧抠住那枚铁钉,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掌心已经被掐得血肉模糊。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像是某种无形的野兽在踱步,每一步都踩在她的心尖上。
她屏住呼吸,把铁钉缓缓地推向锁孔。锁扣锈迹斑斑,僵硬得像一块顽石。她的下唇被咬得发白,手腕微微一颤,用力推了进去——
“咔。”
金属与金属摩擦的声音在寂静中炸裂,刺耳得让人头皮发麻。
门外的脚步骤然停住。
林浅的心跳快得像是要撞破胸膛,血液轰鸣着灌满耳膜。她纹丝不动,甚至连呼吸声都被压到最低,汗珠顺着鬓角滑落,“嗒”的一声轻响,滴在冰冷的锁链上。
五秒……十秒……十五秒。
脚步声重新响起,这次带着明显的方向感,正朝门口靠近。
来不及了!
林浅咬紧牙关,猛地发力。铁钉在锁孔里一点点撬动,锈迹剥落,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仿佛某只垂死挣扎的野兽在哀嚎。她的手抖得厉害,指甲缝里的鲜血渗出了一颗又一颗殷红的血珠,但她早已顾不上疼痛。
门把手忽然轻晃了一下。
守卫要进来了!
林浅迅速拔出铁钉,身体如弹簧般翻滚到门边,背脊紧贴墙壁。心脏狂跳,每一次搏动都像是敲击着她的喉咙。门缓缓推开,一道昏黄的光线泄入,映照在她苍白的脸上。
守卫一只手握着手电筒,另一只手懒散地扶着门框。他低头瞥了一眼地上散落的水杯,眉头微皱:“怎么还醒着?”
林浅没有说话,沉默如雕塑般凝视着他。
下一刻,她突然暴起,手中的铁钉横在掌心,直直划向守卫的手腕。
“啊!”男人吃痛闷哼,手电筒脱手落地,光束在地板上剧烈晃动。林浅抓住机会冲出门外,却被他一把拽住脚踝。
铁链哗啦作响,她整个人重重摔在水泥地上,脸颊擦过粗糙的地面,火辣辣地疼。守卫扑上来,双手死死钳住她的肩膀,语气嘲弄:“想跑?就凭你?”
林浅咬紧牙关,抓起地上的血迹狠狠抹向他的眼睛。
男人愣了一下,本能地抬手去擦。林浅趁机翻身,一脚踹在他的胸口。他踉跄后退,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林浅喘着粗气,转身拼命奔跑。走廊比密室稍亮一些,昏黄的灯光洒在墙上,拉长了她的影子。脚步声在空旷的通道里回荡,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脏上。
身后传来更加急促的脚步声。
“抓住她!”有人怒吼。
林浅头也不回,拼尽全力向前冲刺。经过一个金属置物架时,她随手一推,架子轰然倒地,激起一阵巨大的噪音。
追兵被拦住了几秒。
她借机拐进一条岔路,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一旦停下,就会彻底失去生机。
前方出现一个转角。
她咬紧牙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冲过去——
“砰!”
一只大手猛地扯住她的衣角。
布料撕裂的声音骤然炸开。
林浅的身体被狠狠拽得向后摔倒,左腿传来剧痛。她低头一看,那枚铁钉不知何时扎进了大腿,鲜血汩汩涌出,在裤腿上洇开深色的痕迹。
守卫狞笑着俯身,伸手就要抓住她的胳膊。
林浅瞳孔骤缩,右手猛地拔出铁钉,反手狠狠刺向他的脖颈。
鲜血喷溅而出,洒落在墙面上,宛若一朵盛开的红花。
男人瞪大双眼,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林浅喘着粗气,撑着地面勉强站了起来。她的腿已经麻木得几乎失去知觉,但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活下去。
拖着伤腿,她继续往前走,视线逐渐模糊。
远处传来更多的脚步声。
她躲进转角,背靠墙壁,大口喘息。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抓活的。”
是赵明辉。
林浅的眼眶莫名发热。她不确定他究竟是敌是友,但这短短的一句话却像黑暗中的一簇火焰,点燃了她内心深处的一丝希望。
原来……并不是所有人都想让她死。
她咬紧牙关,强撑着身体站稳。
还有机会。
她必须活着。
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