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在耳边呼啸,晚萤跟着哥哥们纵身跃下山崖,失重感瞬间包裹全身。
她按照教的步骤拉开背包,降落伞“嘭”地展开,带着她缓缓下坠。
眼看地面越来越近,她心里一紧,慌乱中没调整好落地姿势,双脚刚触到地面就踉跄着往前冲,差点摔倒。
一只手及时扶住了她的胳膊,是小辛。
他刚站稳,脸上还沾着点泥土,见她站稳了,突然对着她做了个俏皮的wink,眼底的紧张散去,多了点轻松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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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没事吧?”他声音不大,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关心。
晚萤摇摇头,脸颊有点热,刚想说谢谢,就看见熙旺走过来,皱着眉检查她的脚踝:“崴到没?”
见她摇头,才直起身,把自己的降落伞往肩上一甩,“走了,回去还得练刀。”
小辛冲她吐了吐舌头,赶紧跟上队伍。
晚萤看着前面几个哥哥的背影,手腕上的绷带仿佛还带着温度,心里那点因落地不稳而起的懊恼淡了几分。
傅隆生站在山脚下,看着众人收拢降落伞,目光扫过每个人带伤的手、沾着泥的裤脚,最后落在晚萤微微发红的脚踝上,没说话。
直到熙旺把最后一个背包扛起来,他才抬手看了眼表,那只捏了一下午秒表的手,指节泛着冷白。
“还行。”他吐出两个字,语气里听不出太多情绪,却让紧绷的空气瞬间松快下来。
小辛的肩膀明显垮了垮,胡枫转着匕首的动作都轻快了几分。
“今天就到这。”傅隆生转身往停车的方向走,脚步顿了顿,补充道,“老地方,喝酒去。”
这话一出,这窝狼崽子都愣住了。印象里,干爹只在完成大任务后才会带他们去那家藏在巷尾的小酒馆,像这样训练结束就松口的,还是头一回。
小酒馆的木门挂着块褪色的“醉春风”木牌,推开门就是混着酒香的暖意。
老板是个跛脚的老头,看见傅隆生就熟稔地往吧台里钻,“还是老样子?”
“嗯。”傅隆生找了个靠窗的卡座坐下,破天荒地没让他们站着,“都坐。”
酒很快端上来,是粗陶碗装的米酒,带着点甜意,度数不高。
熙旺刚想给自己倒,被傅隆生用眼神制止了——他左手上的伤口还在渗血,沾着止血粉的样子触目惊心。
老板端来碗温热的甜汤,放在熙旺面前,“慢慢喝哈。”
晚萤捧着米酒碗,指尖触到陶碗的温热,偷偷抬眼。
傅隆生背对着光,侧脸的线条柔和了些,正听熙蒙讲着什么,嘴角似乎有微微上扬的弧度。
小辛喝得急,被米酒呛了一下,胡枫伸手拍他后背,动作带着难得的耐心。
“慢点喝啊,你每次不管是吃还是喝,都有一种别人要跟你抢的感觉。”晚萤说着把自己的水递过去,小辛接过去时,手指不小心碰到她,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
“小时候被你抢怕了呗~”

熙旺没喝酒,只小口抿着甜汤,目光落在晚萤身上——她喝米酒时脸颊会泛起浅浅的红晕,像小时候偷吃了熟透的樱桃。
他想起下午攀岩时,她咬着唇往上爬的样子,又想起刚才落地时踉跄的脚步,喉结上下滚动,把碗里的甜汤往她那边推了推。
“尝尝?”
晚萤刚要接,就听见傅隆生开口:“月底的行动,目标在码头仓库,对方有枪。”
他语气平淡,像在说天气,“你们的攀岩技巧,到时候也许用得上。”
碗碰撞的声音瞬间停了。
“小萤的蝴蝶刀,”傅隆生看向她,“还得再快三倍。”
晚萤攥紧了碗,重重点头。
米酒的甜意漫上来,混着心里那点沉甸甸的决心,竟生出些微醺的暖意。
她知道,这顿酒不是放松,是战前的蓄力——就像小时候在福利院,分完糖后,他们总会握紧彼此的手,准备迎接下一个天亮。
“我会的,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