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猛地刹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晚萤猝不及防地往前扑去,额头重重撞在座椅靠背上,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啊--"
蒙眼布被惯性扯得更紧,勒得眼眶发酸,黑暗中只剩下心脏狂跳的声音。
副驾驶的车门“砰”地一声关上,接着是脚步声绕到后座,车门被拉开,带着海风咸味的空气涌了进来。
熙泰的气息越来越近,他弯腰坐到后排,膝盖几乎要顶到她的腿。
“啧,撞疼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指腹突然落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摩擦着。
那触感很轻,像羽毛扫过皮肤,却让晚萤浑身一僵,下意识往角落缩去,鸡皮疙瘩顺着手臂爬上来。
“别碰我。”她的声音发紧,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看不见的恐惧像潮水般涌来,每一寸皮肤都在警惕地感知着周围的动静——他离得太近了,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混着硝烟和海水的味道,和熙旺身上清冽的皂角香截然不同,让她生理不适。
“怕了?”熙泰低笑起来,手指滑到她的下巴,轻轻捏了捏,“看不见的滋味,喜欢吗?”
“滚开!”晚萤猛地偏头躲开,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
她宁愿面对明晃晃的刀,也不想在这种黑暗里任人摆布,像砧板上的鱼。
这声怒喝却像取悦了他,他笑得更欢了,指尖转而划过她的脖颈,停在她被铁链勒出红痕的手腕上:“脾气倒是不小。”
晚萤咬着牙,后背紧紧抵住车门,试图拉开距离:“我警告你,别白费力气。你高估我了,我在干爹眼里根本不值钱,你拿我换不到什么好处。”
她故意说得冷淡,想让他知难而退,“要杀要剐,痛快点,别磨磨蹭蹭。”
“哦?”熙泰的声音里透着玩味,他俯身凑近,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廓,带着浓烈的荷尔蒙气息,“不值钱?那你那些哥哥,急着找你干什么?”
他的手指突然用力,攥住她布满伤痕的手心,新伤叠着旧疤。
晚萤疼得闷哼一声,却倔强地没再出声,只是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你以为我真差那三个亿?”熙泰轻笑一声,松开她的手,转而扯了扯她手腕上的铁链,铁环碰撞发出“哐当”的响,
“我倒是想看看,傅隆生为了你个不值钱的丫头,肯把吃到嘴里的肉吐出来多少。”
他的手指又回到她的脸颊,这次带着点力道,捏住她的下颌强迫她转向自己:“也想看看,你这双眼睛,等会儿看到他们为了救你,不得不向我低头时,会是什么表情。”
晚萤的睫毛剧烈颤抖着,蒙眼布下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要涌出来。
她死死咬着下唇,尝到淡淡的血腥味,才把那点示弱的冲动压下去:“你做梦。”
“有意思。”熙泰松开手,直起身靠在座椅上,指尖敲着膝盖,发出规律的轻响,像在倒计时。
“别急,游戏才刚刚开始。”
海浪拍打着礁石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夹杂着他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晚萤蜷缩在角落,手腕上的铁链硌得生疼,掌心的伤口又开始渗血,可她却死死攥着拳头——大不了就死,傅隆生养大的狼崽子,不存在怕死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