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时节，枫叶已红似烈火，像是积蓄了三季的力量，终于在这一刻燃尽生命的热情。
张若闻系着浅棕色格子围巾，匆匆走出图书馆。
他刚结束图书管理员的工作，正赶着下班。
他的步伐迈得极大，仿佛不是被什么追逐，而是在迫切地追赶着什么。
他与江卓约好晚上七点一同观看秦昭如新片的首映礼，却因整理资料耽搁了时间。
深秋的寒意已然凛冽，他快步穿梭在路灯之间，呼出的白气在昏黄光线下格外清晰。鼻尖冻得发红，双手更是冰冷刺骨。
一见到江卓，他几乎是跑着扑进对方怀里，没能刹住脚步。
“这么着急做什么，还有半小时呢。”江卓搂住怀里的人，指尖轻触他泛红的脸颊，一片冰凉。“快上车吧，外面太冷了。”他柔声催促。
张若闻笑起来：“我要是走慢点，你说不定就一直站在车外傻等挨冻了。”
两人相视一笑。
车内暖气渐渐弥漫，出风口呼呼地送着暖风。张若闻将手凑近，近乎贪婪地汲取着温度，一边搓着手问道：“阿姨这次演的是什么？我忘记看预告了。”
“我也没太关注，听说是一个关于事故后女性奋斗的故事。我妈演的是配角，但因为咖位在那，也就一起参加宣传了。”江卓答道。
自两人确定关系后，江卓便向秦昭如和江建军坦白了。
秦昭如早已心知肚明，自然支持；江建军起初将江卓痛骂一顿，最终也在儿子的软磨硬泡下接受了。
相比之下，张若闻这边显得平静许多。张铸与宋梅一向开明，对此也早有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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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映礼的台上，秦昭如优雅自如地与观众互动，谈笑风生，与其他演员配合默契。
虽说她此次饰演配角，但气场依旧从容大方。
台下，张若望着一众光彩照人的演员，一整日的疲惫仿佛都被驱散了不少。
后台衣帽间里，秦昭如一边卸下大号耳环，一边招呼张若闻吃桌上的甜点。
对这个“儿媳/妇”，她再满意不过——知根知底，脾气也投缘。
“若闻呀，最近在学校忙些什么呢？”她坐到张若闻身边，握着他的手关切道，“听小卓说，你打算考研了？”
“嗯，已经开始备考了，打算大四毕业直接考。”
“那可真辛苦，有空多来家里玩，别太拘谨。”她轻声叮嘱，又微微叹息，“要不是这次首映恰巧在这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你。你知道的，我拍戏大多在南方，很少来北方。”
“以后我会常回去看您的。”
“看你客气的，你和小卓都什么样关系了，直接叫妈就是了。”秦昭如笑起来，“我一直就盼有个你这样的儿子，谁料偏偏生了个皮猴。”
“……啊。”张若闻一时有些无措，叫了这么多年的阿姨，突然改口确实让他不知所措。
“妈……”江卓刚要打圆场，张若闻却轻声唤道：“妈。”
“哎！”
“今天可真是双喜临门，不行，晚上我得喝一杯。”秦昭如高兴地唤助理准备酒水。
“妈，晚上就别喝了。”江卓连忙劝阻。
他知道秦昭如一喝起来便没有节制，不到酩酊大醉不肯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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