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剑匣声·粉光净邪
无水渊深处的震动越来越密,龟裂的地面裂开指宽的缝,黑沙从缝里往上冒,还裹着些淡紫的“孢子”——落在枯木上,瞬间就让干枝冒出黑霉;落在沙面上,竟烧出细小的坑。蓝宁的剑匣贴在腰侧,第四道刻痕亮得越来越明显,淡粉的光纹在匣身绕了圈,还时不时蹭一下旁边青红的浅蓝、白绿的淡绿,像在急着要出来。
“这些孢子不对劲。”托克拉克蹲下身,用黄符挑开一粒孢子,符咒刚碰到就冒起黑烟,“是沙魔王的‘腐心孢’,沾到皮肤会让人浑身无力,连法术都用不出来。”
话音刚落,谷栗突然“呀”了一声——一粒孢子落在她的袖口,布料瞬间黑了块,她的手臂也跟着软下来,月光球“咚”地掉在沙上,银辉立刻暗了大半:“好……好麻,动不了了。”
那萨尔丁刚要弯腰捡月光球,三粒孢子突然朝他飞来!蓝宁眼疾手快,指尖先按向剑匣——青红剑“嗖”地飞出去,淡蓝光扫过孢子,却没完全打散,只是让它们慢了半拍:“青红能镇邪,却散不了这孢子!”
白绿剑紧接着飞出来,在谷栗身边催出圈草藤,挡住后续的孢子,可草藤碰到孢子也开始发黑:“白绿也拦不住,这东西会腐坏活物!”
央塔克的笑声从裂缝后传来,她踩着黑沙走出来,手里多了个黑陶罐,正往空中撒孢子:“父王的腐心孢,专克你们这些带‘生’气的——建木族的嫩芽,能生草的剑,还有你那能镇邪的剑,都没用!”她抬手往陶罐里倒了些黑沙,孢子瞬间变浓,像团紫雾往驼队裹来。
蓝宁的剑匣突然剧烈震动,第四道刻痕的粉光“嗡”地炸开,竟冲破了匣身的铜扣!一柄比青红略短的剑飞了出来——剑身是浅粉到淡白的渐变,像东洲春天的桃花瓣,剑柄缠着柔软的粉丝线,剑脊上还刻着朵小小的花苞纹,正是第四柄剑“粉红”。
粉红剑刚飞出来,就绕着谷栗转了圈,粉光像薄纱裹住她的手臂——原本发黑的布料慢慢变浅,谷栗也“呀”了一声,手臂能抬起来了:“不麻了!这光好暖!”
蓝宁立刻反应过来,指尖轻弹:“粉红,散孢子!”粉红剑应声冲向紫雾,粉光漫开的瞬间,原本浓稠的孢子竟像被清水冲过,纷纷化作细沙落在地上,连空气里的腐味都淡了。
“还能净化!”那萨尔丁眼睛亮了,立刻捡起月光球递给谷栗,“谷栗,快用月光球补能量,咱们配合蓝宁的剑!”
谷栗点头,银辉重新亮起,往粉红剑的粉光里凑——两道光缠在一起,像团粉白的云,往紫雾最浓的地方飘去。青红剑和白绿剑也跟上:青红在前面镇住孢子源头,白绿在两侧催生不会被腐坏的“净尘草”,粉红则在中间净化扩散的孢子,四柄剑的光纹绕成圈,竟在驼队周围画出道“生光屏障”,腐心孢碰到就化,连黑沙都不敢靠近。
央塔克看着紫雾被一点点驱散,黑陶罐“哐当”掉在地上:“不可能!这剑怎么会净化父王的咒术!”她想往后退,却被青红剑的蓝光拦住去路——淡蓝光在她脚边画了圈,让她半步都动不了。
那萨尔丁趁机冲上去,拳焰裹着月光球的银辉,往裂缝里劈了道火弧:“这次看你往哪跑!”裂缝里突然传来沙魔王低沉的声音:“退回来,央塔克。”央塔克咬了咬牙,从袖管里撒出把黑沙,趁众人闭眼的瞬间,钻进裂缝不见了。
粉光渐渐暗下来,粉红剑绕着蓝宁飞了圈,轻轻落在剑匣里,第四道刻痕的粉光也收了回去,只留下道浅粉印记。谷栗摸了摸手臂,笑着说:“粉红的光好温柔,比火洲城的桃花茶还暖!”
“这剑是专门净化邪祟的。”蓝宁摸了摸剑匣,能感觉到四柄剑在里面轻轻共鸣,剩下的七道刻痕也有了极淡的动静,“孤舟的人说,十一柄剑各有职司,粉红就是‘净邪’的。”
托克拉克走到裂缝旁,黄符探进去又冒起烟:“沙魔王还在里面,而且……他在往石匣的方向去。”他指着不远处——龟裂的地面下,淡蓝的水脉纹更亮了,隐约能看到石匣的盖子上,有道黑沙画的符咒,“玉圭的线索就在石匣里,但那符咒,是沙魔王的‘封魂咒’,碰了会被缠上。”
那萨尔丁攥紧弯刀,看向蓝宁的剑匣:“有粉红在,肯定能破了那符咒!咱们现在就去拿石匣!”
蓝宁点头,刚要迈步,剑匣的第五道刻痕突然亮了下——是极淡的黄色,快得像沙粒闪过。他抬头看向裂缝深处,能感觉到里面传来股比腐心孢更重的“沉”气,像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慢慢醒过来。
驼铃的轻响混着四柄剑的共鸣,粉、蓝、绿、橙的光纹在匣身轻轻晃。无水渊的裂缝里,黑沙正顺着石匣的纹路爬,而蓝宁剑匣上的第五道刻痕,正随着黑沙的动作,一点点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