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涡帝国”的扩张并非一帆风顺。它触动了太多固有的奶酪,打破了太多默认的规则。好莱坞的老牌制片厂不满一个亚洲演员兼制片人分走如此大的权力蛋糕;欧洲的艺术评论家质疑“星涡资本”的介入会玷污艺术的纯粹性;本土的财阀则警惕着这个由“戏子”和几个“异类”构建起的、不受控制的金融怪物。
暗流在平静的水面下汹涌。
最先感受到压力的是朴敏宇。他战队名下几名核心选手的签证在国际赛事前突然被无故延迟,显然是有人作梗。紧接着,崔叙白纽约MoMA展览的几件关键展品在运输途中遭遇“意外”损坏,保险公司理赔过程异常缓慢拖沓。金承宪谈好的一个顶级时尚代言,在签约前一刻被竞争对手以更高价截胡,消息源指向李在赫某个商业上的老对头。
甚至连郑允浩的学术研究项目,都收到了匿名举报信,质疑其研究数据的伦理问题。
攻击不再针对姜琉个人,而是精准地打击着“星涡帝国”看似坚固的各个环节。这是一种警告,也是一种试探。
庄园的会议室里,气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凝重。
“对方在试探我们的反应速度和底线。”李在赫面色冷峻,指尖敲击着桌面,上面是几份关于对手动向的初步分析报告,“手段很脏,但有效。”
“需要强硬回击。”金承宪言简意赅,“否则他们会得寸进尺。”
Zico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的新音轨项目也被几个平台临时下架了,理由是‘内容审核’。”
崔叙白看着受损展品的照片,眼神阴沉。
朴敏宇气得差点砸了手柄:“妈的,玩阴的是吧!”
郑允浩相对冷静:“学术圈的攻击我来处理,但需要资金支持进行更广泛的舆论公关。”
权政勋坐在主位,沉默地听着,直到所有人说完,他才缓缓抬眼,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姜琉。
“你的意思?”
姜琉坐在那里,面前摊开着那部超A级科幻巨制的剧本,但她的目光并没有落在上面。她听着每一项被攻击的汇报,脸上没有任何愤怒或惊慌,只有一种极致的、冰冷的平静。
她没有立刻回答权政勋,而是拿起内部电话,对李姐吩咐了一句。
几分钟后,李姐拿着一个平板电脑进来,屏幕上是一个加密的海外账户流水,以及几份模糊的、但足以作为把柄的私人通讯记录。
“在赫哥,”姜琉将平板转向李在赫,“截胡承宪哥代言的那家公司的第二大股东,上个月在澳门赌场输掉的钱,是从这个账户流出的。而这家赌场,恰好有你那位老对头的一点‘小股份’。”
李在赫眼中精光一闪,迅速接过平板。
“叙白,”姜琉又看向崔叙白,“损坏你展品的运输公司,其实际控制人的儿子,正在申请Zico‘星涡音轨’厂牌旗下的一个实习岗位。或许,我们可以和他父亲‘好好谈谈’。”
崔叙白和Zico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姜琉的意思。
“敏宇,”姜琉的目光转向朴敏宇,“签证问题,让允浩哥联系他医学院的那位校友,他现在是移民局的高级官员。顺便,把这份关于某位电竞联盟高管收受俱乐部贿赂的资料,‘匿名’发给他。”
朴敏宇愣了一下,随即用力点头。
“至于学术举报,”姜琉最后看向郑允浩,“把举报信原件和举报人最近与一家竞争对手药企接触的记录,一起发给大学学术伦理委员会。同时,启动对那家药企的反向商业调查。”
她的语速平稳,指令清晰,每一个反击都精准地打在对方的七寸上,不仅化解危机,更带着凌厉的反扑意味。
她没有愤怒地咆哮,没有无助的求助。她只是坐在那里,如同一位掌控着全局棋谱的棋手,冷静地调动着棋盘上的每一个棋子。
权政勋看着她,深邃的眼眸中,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毫不掩饰的激赏。
其他人也都被姜琉这迅速而狠辣的反击策略震住了。他们知道姜琉聪明,有手段,但直到此刻,他们才真切地感受到,她不仅仅是这个帝国的象征,更是它最核心、最冷酷的大脑。
“就这样。”姜琉布置完一切,重新拿起那份科幻剧本,仿佛刚才只是处理了几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去做吧。”
没有疑问,没有异议。
李在赫等人立刻起身,拿着姜琉给出的“弹药”,迅速离去。
会议室里,只剩下姜琉和权政勋。
权政勋走到她身边,低头看着她平静的侧脸。
“你比我想象的,成长得更快。”他低声道。
姜琉抬起眼,看向他,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没有任何温度的弧度。
“因为我知道,”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钢铁般的意志,“在这个位置上,仁慈,就是自杀。”
她不再是被动防守的“女王”。
她是主动出击的“帝王”。
任何胆敢觊觎她疆土的,都将承受“星涡帝国”最冷酷无情的碾压。
帝国的战车,已然启动。
而挡路者,唯有一个下场——
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