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顾朝阳你这西装挺帅啊，特意准备的？”
后台处，晓悠走过来，递给顾朝阳一瓶水，她穿着一席红艳色的长裙，一直扎着的低芭蕾双马尾被解下，三七分法式的刘海陪微卷的长发，气质范拉满，穿成这样也是为话剧做准备，刚表演下了台。
艺术节无一不是欢乐，井硕实验二学的操场上搭起了临时的大舞台，五颜六色的气球挂在周围，学生们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拿着什么剧本的都有。顾朝阳穿着一身黑色的小西装，站在后台，手里攥着琴谱，手心有点出汗。
听见晓悠的声音才猛地回过神。他低头看了眼身上的黑色西装——这是母亲柳蔷昨天特意从衣柜翻出来的，熨得笔挺，领口还别了枚小巧的银色胸针，衬得他本就俊朗的眉眼多了几分利落。
“我妈找的，说上台得正式点。”他扯了扯领带，总觉得脖子被勒得慌，“帅什么啊，跟穿了身束缚衣似的。”
晓悠忍不住笑，伸手帮他把歪掉的胸针扶正：“得了吧，刚在后台门口，三班那几个女生都在偷偷拍你。”
她话锋一转，目光扫过顾朝阳攥得发皱的琴谱，“真紧张了？你平时在球场上跟人抢球的时候，可不是这怂样。”
“那能一样吗？”顾朝阳叹了口气，“打球输了大不了再来一场，这钢琴要是弹错了，全校人都看着呢，我还混不混了？”
正说着，后台入口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
顾朝阳下意识抬头，就看见江溯走了进来。他穿了件米白色的针织衫，外面套着一件浅灰色的短款风衣，头发比平时整齐些，最显眼的是他肩上背着的琴盒，黑色的琴盒擦得锃亮，边角却能看出常年使用的细微磨损，正是顾朝阳之前在出租屋看到的那个。
江溯似乎也察觉到他的目光，抬眼望过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顾朝阳感觉心跳漏了一拍，连忙别开视线，假装整理西装袖口，耳尖却不受控制地发烫。
晓悠看在眼里，故意撞了撞顾朝阳的胳膊：“看，这不救星来了。”
江溯走了过来打招呼，问道：“《致爱丽丝》？练得怎么样了？”
“就……还行吧。”顾朝阳硬着头皮回答，只能说还好基础还在：“昨天在家练到半夜，应该不会弹错太多。”
江溯没戳破他，只是从琴盒侧面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色的调音器：“等会儿上台前，我帮你再调下音。钢琴虽然刚调过，但现场温度不一样，可能会有偏差。”
顾朝阳看着江溯手里的调音器，那是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老款式，边缘磨得发亮，显然是经常使用。
“谢了，你这哪儿是懂一点啊。”顾朝阳把琴谱递过去，“你呢？准备弹什么曲子？”
江溯低头打开琴盒，露出里面深棕色的小提琴。琴身泛着温润的光泽，琴弦干净得没有一丝锈迹，琴弓上的马尾整齐而有光泽。他指尖轻轻拂过琴弦，发出细微的嗡鸣，而目光就像在看一位老朋友：“没有名字，你来取？”
“那能好听吗？”顾朝阳好奇地凑过去，不敢伸手碰，只敢用眼睛看。“我取？你不怕我取个小黄小绿？”
晓悠&江溯：“……”
怎么跟在给小狗小猫取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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