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咖啡厅内
舒沫意看着前台上方的电视新闻电视里的新闻主播语调愈发凝重:“据疾控中心最新通报,此病毒暂命名为‘芒种’,具有极强的呼吸道传播性,潜伏期短则数小时,长不超过两天。初期症状与普通流感相似,但若延误治疗,会在七十二小时内引发多器官衰竭……”
舒沫意只觉得耳边“嗡”的一声,指尖的咖啡杯险些滑落。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杯沿,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原本慵懒靠在沙发上的脊背瞬间挺直,瞳孔微微收缩,视线死死钉在屏幕上那组不断攀升的感染数据上。
当镜头切到明中大学临时搭建的隔离区,那片她再熟悉不过的樱花道如今空无一人,只有警戒线在冷风中猎猎作响时,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闷得发疼。喉间涌上一股涩意,她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嘴,指腹触到温热的眼尾——不知何时,眼泪已悄悄漫了上来。
“明中……”她喃喃自语,声音发颤,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画面:杨青竹抱着书本笑靥如花地从教学楼跑过,舒墨桐在实验室里戴着护目镜专注记录数据,还有他们三人挤在食堂分享一碗麻辣烫的喧闹……那些鲜活的片段,此刻却被“死亡二十余人”的冰冷数字碾得支离破碎。
夜晚灯火通明高楼大厦,12点多了, 星星酒店4楼的那盏小灯亮着
自从那天见到杨青竹以后,舒沫桐控制了好几年的情绪终于爆发了,这两天他想强行让自己清醒,但总会想起杨青竹的那句“我的眼睛它彻底看不见了…”
舒沫桐指尖刚要触碰到记忆的褶皱,手机却骤然震动,屏幕上“白毅”二字跳跃着打破了沉寂。她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那头白毅的声音带着罕见的凝重:“沫桐,你得过来看看,这次的病毒太诡异了……它的结构,就像把十几种植物的基因强行糅合在一起,显微镜下能看到藤蔓、孢子、花瓣的畸形组合,完全是违背生物规律的混沌体。”
夜色似乎在这一刻又沉了几分,星星酒店4楼的灯光在风中微微晃动。舒沫桐挂了电话,眼神掠过窗外的霓虹,她猛地站起身,口袋里的钢笔硌得掌心发疼——那是当年杨青竹送他的,她说“这笔尖能写尽世间光明”,可如今,光明被黑暗吞噬,连病毒都开始模仿植物的疯长,像是在嘲讽着什么
舒沫桐抓起外套冲出门,电梯数字跳动的间隙,脑海里闪过杨青竹的说过的话:她坐在纯白的病房里,指尖徒劳地抚摸着盲文,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沫桐,我眼睛里的世界,最后定格的是白毅实验室里那株变异植物……现在想想,倒像是个预兆。”回过神来,舒沫桐纳闷的很,以为是这两天自己的疲惫,让自己产生幻觉
出租车在雨夜中疾驰,白毅的研究所灯火通明,却比星星酒店的那盏孤灯更显冷寂。穿着防护服的白毅指着培养皿,眉头拧成了麻花:“你看,它在吞噬其他细胞时,会分泌一种类似植物激素的物质,让宿主组织疯狂‘开花结果’,刚才有只实验鼠的背上,长出了半朵玫瑰和一截蕨类根茎……”
舒沫桐的心脏猛地一缩,她更加担心自己的家人了,虽然自己和舒沫意的关系一直很僵硬但毕竟都是一家子,舒沫意喜欢养花,万一不小心…舒沫桐不敢再往下想。
“查源头了吗?”她的声音干涩得厉害。
白毅摇摇头,递过一份报告:“所有感染源都指向城郊那片被废弃的植物园,更奇怪的是,那里十年前就因为一场‘植物集体变异事件’被封锁了,当年负责研究的人里……也了无音讯了。”
雨噼里啪啦地打在研究所的玻璃上,舒沫桐看着培养皿中那团蠕动的、五彩斑斓的“植物病毒”,忽然觉得自己好累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