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他们的目光在月光下交汇，某种无需言语的情感在空气中脉动。

危机在第二周突然降临。

研究所上级突然通知将派团队来“视察工作”，实际上是想看看林深为何近期神神秘秘，连常规报告都延迟提交。

“你必须暂时离开这里。”林深焦急地对汐说，“如果他们发现你...”

汐的理解让林深心疼：“人类会...伤害我？”

“有些人会。他们会想研究你，甚至...”林深说不下去，“我知道一个隐蔽的海湾，你可以暂时在那里躲藏，等他们离开后再回来。”

当夜，林深悄悄将汐转移至研究所数公里外的一处隐蔽海湾。

返回时，他的心空落落的，仿佛带走了什么重要部分。

视察持续了三天，对林深而言却像三年。

他每天夜里都会开车到海湾附近，用特定的频率发出信号，汐则会浮出水面，短暂交流几句。

最后那夜，月光格外明亮，林深站在齐腰深的海水中，汐的鱼尾轻轻摆动，偶尔擦过他的腿。

“他们明天就走了，后天我就能接你回来。”林深说。

汐却沉默了片刻，“林深...我收到了族群的召唤。洋流转变...他们即将迁徙到暖海过冬。如果我错过...就要独自度过寒冬了。”

林深的心猛地一沉，“你要...离开了？”

“族人在呼唤...我必须回应。”汐的声音带着不舍，“但我不会忘记你。”

“我也不会忘记你。”林深的声音有些哽咽，“谢谢你救了我，汐。这段时光...”他说不下去了。

汐忽然向前游了一些，双手捧住林深的脸。

在月光下，林深看到汐眼中闪烁着从未见过的光芒。

“林深...鲛人一生只选择一个伴侣。”汐轻声说，声音如海浪般柔和，“我们的心...一旦给出，就不会收回。”

林深愣住了，“汐，你是说...”

“我不知道这是否可能...不知道人类是否懂得...”汐的声音颤抖起来，“但我愿意尝试。如果你也愿意...我会留下。”

林深没有回答言语，而是用行动回应——他轻轻吻住了汐的唇。

汐的唇瓣冰凉柔软，带着海盐的清新气息。

那一刻，林深感到的不是惊讶，而是某种早已注定的圆满。

“这就是我的答案。”林深抵着汐的额头轻声说，“我不确定人类和鲛人是否能有未来，但我愿意尝试，和你一起。”

汐的眼中泛起泪光，那泪珠真的化作小小的珍珠，滚落进海中。

他笑了，那笑容比月光更明亮：“那么...我会留下。”

最终，汐没有随族群迁徙，而是选择留在林深身边。

林深改造了研究所的地下设施，建造了一个连接海洋的居住系统，汐可以自由往返于海洋和研究所之间。

上级的视察风波过去后，林深提交了一份精心编辑的报告，声称自己正在研究新型海洋生物声学通信方式，需要高度安静的环境。

凭借他以往的成就，这个解释被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