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老宅的宴会厅灯火通明,顾母端坐主位,手中一份泛黄的合同正对着沈星:“沈助理,这份你父亲与顾氏的合作终止协议,需要重新解读吗?”沈星脸色煞白,指尖颤抖——那正是父亲破产前的最后文件,而签字人,竟是顾铭的父亲。
宾客们窃窃私语,许清澜倚在旁,嘴角噙着冷笑。顾铭猛地攥住沈星的手腕,将他拉至身前:“母亲,过去的事与我无关,但现在,他是我的人。”
顾母将合同重重拍在桌上:“你可知,沈家破产那日,沈父在法庭上指着顾氏骂‘黑心商人’?他儿子如今攀上你,安的什么心?”沈星喉头哽住,眼眶泛红:“我父亲从未怨过顾氏……他只是,只是不想让我知道真相。”
暴雨骤落,顾铭扯着沈星冲出老宅。车内,沈星攥紧衣角,声音沙哑:“我父亲临终前说,音乐是他的尊严,不是复仇的工具。我来顾氏,只是想找回他留下的钢琴曲谱……”顾铭猛地将他揽入怀中,下颌抵在他发顶:“相信我,我会查清一切。”
次日,顾铭潜入集团档案室,调出二十年前沈家案卷。泛黄的记录里,竟有一笔被抹去的款项——顾氏曾暗中资助沈父东山再起,却在最后一刻撤资。他瞳孔骤缩,这与他父亲素来的商业风格截然不符。
“铭儿,”顾父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他转身,见父亲拄着拐杖,眼神复杂:“当年,是许家施压,我才不得不撤资……你母亲至今不知情。”顾铭攥紧档案,嗓音冷冽:“现在,我绝不让历史重演。”
宴会厅再次召开,这次由顾铭主导。投影仪亮起,他展示着沈父生前最后的录音:“顾总,我知道你们有难处,但请别让音乐蒙尘。”画面切换,沈星站在舞台中央,指尖流淌出父亲未完成的乐章,台下掌声雷动。
顾母怔忡着,手中合同被顾铭抽走,撕成碎片:“母亲,真正的黑心商人,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许清澜脸色惨白,欲言又止。沈星走向顾铭,在他掌心写下三个字:“信你。”
窗外,雨后的阳光穿透云层,而某些尘封的旧怨,终在真相与信任的阳光下,灰飞烟灭。
第六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