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出来的那一刻,阿兰不自主的回头看了刘敏一眼。发现她又悄悄的将锁锁上,阿兰内心十分复杂。她看着交接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随即也不再多想,赶紧跑!
就想刘敏说的那样,她只要逃出去,报警才能救她们。她径直的往山上跑去,天色已晚,山上的路杂乱无章,又加上树木茂密高大,只能凭借着树缝中漏出来的微弱月光看路。她不知道跑了多久,不知道摔了多少跤。她只知道,她要逃出去,报警,救人。
也不知道是她太过于倒霉了还是怎么,月光不知何时已经被厚厚的乌云遮住了,“轰隆隆~”一整整的响雷响彻天际,不一会儿,雨点便哗啦啦的下了下来。阿兰已经完全成为了一只落汤鸡。
终于,她借着闪电的光亮看清了前面的一座房子。这是山上专门修建给打猎的村民住的吗?看来她还算运气好,至少找到了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不至于被雷劈死。要知道这里的树木很多啊,站在树下岂不是靶子嘛。
阿兰酿酿苍苍的跑到房子面前,抬头一看,原来是一座庙哦,还是山神庙。这应该就是之前她在密室里面看到的那本笔记本上面记叙的庙宇,在第一任圣女期间,修建的山神庙。
踏入庙宇内,雨声在庙门外轰响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已沉没于滔天洪流之中。庙内却异样地沉寂,只有檐角漏下的雨水,敲击着凹凸不平的泥地,发出单调而固执的嘀嗒声。
庙宇并不宽敞,穹顶高而深晦,隐在浓重的阴影里,蛛网在其间织就了灰白的、残破的罗幕。四壁为烟火所熏,呈着黑黄斑驳的颜色,泥塑的山神像踞于正中神台,金漆早已剥落殆尽,露出底下灰暗的胎土,唯有一双眼睛还依稀可辨,在昏暗中漠然俯视,眼白处竟还有些微反光,倒像是活的一般。
神台前一张歪斜的供桌,油漆龟裂,木质朽坏。桌上有一盏小小的油灯,灯焰被门隙中钻入的风吹得摇曳不定,在四周壁上投出跳颤晃动的怪影,仿佛有看不见的物事正在暗中舞蹈。灯旁散着几枚干瘪的果品,和香炉里积存的灰烬——那大约是去年,或者更早时候的香火了。
墙角堆着些散乱的稻草,似是曾有人在此歇脚,如今却只余腐败的气息弥漫。空气里浮动着尘土、潮湿、霉烂与一种陈旧的香火味混合的怪味,浓重得几乎可以用手触摸。
地面上处处是水渍,雨滴从屋顶的破漏处不断渗入,汇成细流,蜿蜒如蛇,悄悄向低处滑去。庙外雷声隆隆,电光倏忽一闪,刹那间照得庙内通明:山神的脸孔在电光中显得格外狰狞,壁上的斑痕如同血污,而角落里的黑暗则愈发深不可测。
电光过后,一切复归于昏黯,唯有那盏油灯,还在挣扎着吐出一团昏黄的光晕,勉强与庙中无边无际的幽暗相抗衡。
这山神庙看起来怎么那么诡异,难道是因为在晚上吗?阿兰看着心里是挺虚的,但是看着外面的闪电,罢了,着自己的小命比起来,还是在这里等雨停了再走吧。
阿兰不敢进去太里面,就在靠近大门口的那里找了个地方坐着,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双腿,借着外面闪电的光亮,打量着自己的周围。她又累又饿,想着等雨停了就走,但最终是在没熬到雨停,便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