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上午第一节下课铃响后三分二十七秒
【地点】二年C班门前的走廊,阳光以42°角穿过窗棂,正好把白色地板切成斑马线
——镜头推进——
(朝凪空抱着转学第一天必备的一摞新课本,侧身穿过人潮。鞋底踩在地板“斑马线”上,发出“吱、吱”的节拍,像踩镲八分音符。)
空(内心旁白):走廊真窄,像一条被压扁的吉他弦。
(她抬头找教室门牌,余光捕捉到前方骚动)
——镜头切至公告栏——
時雨千歳(Shigure Chitose)——风纪委员臂章别在左臂,手里拿一张新鲜出炉的A3海报。
海报标题用荧光笔写着:
《关于禁止在走廊内进行任何与“摇滚”相关行为的联合公告——附则第三条:失真音色等同爆炸物处理》
千歳(拿着喇叭,却用极小的声音自言自语):分贝超过80就算犯罪……嗯,先贴歪一点,方便学生撕。
(她掏出一把钢尺,量水平线,像调音师拧旋钮般精准)
空(凑近):需要帮忙吗?
千歳(没抬头):不用,贴歪才有人看。
空:原来风纪委员也要懂视觉营销。
——两人正式对视——
千歳(推了推无框眼镜,镜片闪过一道白光):转学生?
空:朝凪空。第一天报道,目前无犯罪记录。
千歳(指海报):很快就会有。
空:我看起来很摇滚?
千歳:你鞋底沾着吉他拨片。
(空低头,果然,一片绿色拨片粘在右脚鞋跟上。)
空:啊,这是刚才那位天然卷同学塞给我的“抹茶味曲奇”。
千歳:他叫青海奏,我们学校的移动扩音器。
空:扩音器还会烤曲奇?
千歳:还会把校规当成即兴段子。
——背景音:远处传来“咚——”一声闷响——
(两人同时扭头)
千歳(面无表情):又是鼓手伊砂琥珀在屋顶练军鼓。
空:屋顶不是禁止进入吗?
千歳:她用鼓棒在门锁上敲了个三连音,锁就开了。
空:……物理开锁技能点满。
——镜头切回公告栏——
千歳把最后一颗图钉按进海报角落,顺手从口袋掏出一张迷你折页递给空。
千歳:给你。
空:什么?
千歳:《风纪申请表·摇滚特供版》。
空(翻开):反面印着骷髅头?
千歳:那是防伪标志。填完正面,骷髅会眨眼。
空:高科技。
千歳:用夜光贴纸做的,夜里会发光,方便你们在黑灯瞎火的地方背校规。
——人群开始围观——
(隔壁班男生A指着海报)
男生A:欸,连空气吉他都要记过?
男生B:那我以后只能在心里扫弦了。
女生C:心音超80分贝怎么办?
千歳(抬喇叭,却没开电源,纯靠肉嗓):心音超标请到保健室测心律,费用自理!
空(小声):她好适合当主唱。
千歳(耳尖):你说什么?
空:我说……你声音穿透力好,像高频EQ没削。
千歳(第一次嘴角上扬):转学生,你果然危险。
——突然,一阵“滋啦滋啦”电流声——
(公告栏上方的老旧广播喇叭突然自己启动,传出失真吉他Riff,正是刚才青海奏在教室里试音的回放)
广播:——“Welcome to the jungle”——
(走廊瞬间安静,所有人定格)
千歳(沉默两秒,从口袋里掏出秒表):87分贝。
空:……不是我干的。
千歳(把秒表塞回口袋,叹气):我知道,是线路老化。
(她踮脚,伸手去够广播喇叭,够不着。)
空:要帮忙?
千歳:不用。
(她轻轻一踩旁边的消防栓箱,借力一蹬,“啪”地把广播电源拔了。落地时裙摆稳稳落下,像踩完双踩鼓的军鼓手。)
空(内心OS):动作干净利落,节奏精准,这人是隐藏鼓手吧?
——广播断电,余音绕梁——
千歳(拍拍手):好了,事故归零。
空:你刚刚那一步,是16分音符。
千歳:……转学生,别随便读取别人节拍。
空:职业病。
——镜头拉远——
夕阳透过窗,把两人的影子投在海报上,正好把骷髅头的眼睛遮住,像眨了一下。
千歳:下次在走廊里唱歌,记得先填表。
空:表格有副歌部分吗?
千歳:最后一栏是空白五线谱,自己写。
(千歳转身离开,臂章在逆光下像一枚小小的金属拨片。)
空(望着她背影,小声哼起):
“风纪委员的走路节拍,是4/4还是7/8?”
——画面定格,走廊灯“滋”地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