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第六节课下课铃刚停，走廊里还回荡着“哔——”的电铃声。
【地点】旧馆三楼最里侧的音乐教室。门牌白漆剥落，只剩“音”字顽强挂着。
【氛围】夕阳从西窗斜射，灰尘在光柱里起舞，像慢动作的舞台烟火。一架立式钢琴、一套落满贴纸的旧鼓、三块效果器、以及一只正在打哈欠的校猫“Fuzz”。
——门被推开，全班人马涌进来。
犬飼 音頭（老师）
（把墨镜推到头顶，露出熬夜熊猫眼）
好——各位“插座同好会”的预备役，今天我们要学习布鲁斯音阶。
（转身在黑板上写下“Blues = ♭3 ♭5 ♭7”，粉笔故意敲得啪啪响）
青海 奏（抱着吉他，天然卷被静电炸成海胆）
老师！我昨天把布鲁斯听成“Blue Cheese”，结果买了两公斤奶酪当学费。
犬飼
那我今天就把你调成“发霉降E调”。先哭，哭到b7出现为止。
雨宮 透（推眼镜，镜片反射夕阳，瞬间变成两盏小探照灯）
老师，如果哭不出来，可以用数学考试当催泪弹吗？
犬飼
（打了个响指）
透，你负责在G弦上制造社会性死亡。
（递给他一张上周小测卷子，分数28）
透
……我现在就能哭到♭7、♭8、♭9。
朝凪 空（把书包当鼓凳，坐上去）
老师，主唱也要哭？我早上赶电车已经哭过预算了。
犬飼
主唱负责把哭升华为嚎。来，给我一个“心碎但还要装酷”的表情。
空（秒变表情包：嘴角上扬，眼角下拉）
这样？
犬飼
完美，可以发单曲封面。
——此时，校猫Fuzz跳上钢琴，踩出一串白键滑音。
伊砂 琥珀（把鼓棒当筷子敲空气）
老师，让猫也加入！它刚才是♭9，犯规级蓝音。
鬼瓦 紫音（蹲在角落，把小型合成器接进扩音）
我采样了猫叫，升两个八度可以当海豚音效。
白瀬 雪那（抱着LED条灯，蹲在讲台下面）
我把灯调成“猫瞳绿”，舞台效果有了。
犬飼
好，全员就位。奏，给我一个A7；透，D9；空，准备心碎主唱。
（手指一挥，像DJ打碟）
三、二、一——
【音乐起】
奏的吉他失真开得微醺，像午后橘子汽水里冒出的气泡。
透用指甲刮弦，发出“嘶——”的刹车音。
琥珀的鼓刷在军鼓上“沙沙”，模拟电车急停。
紫音把猫叫切成碎片，拼成诡异的海豚音。
雪那的LED灯从绿转蓝，再闪紫，像故障的交通信号。
空（闭眼，把麦克当日记本）
“周一的月考/像失速的列车/把我的自尊/碾成♭7的碎片——”
——突然，门被推开。
時雨 千歳（风纪委员，手里拿着扣分板）
校规第17条：音乐教室禁止未经批准的合奏！
全员急停，留下最后一只海豚音在空气里“嗷——”。
犬飼（把墨镜重新戴回去，瞬间切换成“我不认识他们”模式）
同学，我只是路过，顺便帮他们调音。
千歳
老师，您手里还拿着粉笔指挥棒。
犬飼
这是新型无线鼓棒，环保。
空（小声）
千歳，要不要一起唱？你声音很适合唱“校规禁止”的Call & Response。
千歳
……我、我只唱卡农。
紫音
把卡农改成小调，就是“禁止卡农”。
千歳（动摇，手指在扣分板上画圈）
我只给你们十分钟。十分钟内，把布鲁斯哭完，把分贝降到“图书馆级别”。
琥珀
收到！图书馆级布鲁斯，简称“嘘——Blues”。
——全员再次就位。
犬飼
这一次，把音量调到“悄悄话”，但情绪调到“海啸”。
记住：布鲁斯不是大声，而是“大声在心里”。
【音乐再起，超低音量版】
奏用指尖轻拨，弦几乎不震，但音箱里传出电流的呼吸。
透把琴颈横过来，用滑棒制造“风吹过铁丝网”的呜咽。
琥珀改用指节叩鼓框，“咚嗒”像心跳漏拍。
紫音把猫叫降速800%，变成鲸歌。
雪那把LED调到最低亮度，只剩一盏红点，像夜里没掐灭的烟头。
空（用气声唱，近乎耳语）
“我把闹钟按停/却停不住/迟到的/青春——”
——夕阳最后一格光斑滑过黑板，正好落在那个“♭7”上。
Fuzz猫打了个哈欠，尾巴扫过钢琴低音区，“咚——”一声，完美的♭7。
全员屏息，仿佛那声猫低音是整个世界的句号。
千歳（放下扣分板，轻声）
……好了，时间到。
（停顿一秒）
下周同一时间，我可以带卡农谱来吗？
奏（眼睛亮成小灯泡）
欢迎加入！我们把校规也写进副歌！
犬飼
（把粉笔当香烟咬在嘴里）
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
作业：每个人写一句“不能说的秘密”，下节课把它唱成♭7。
空（收拾书包，小声哼）
“不能说的秘密/是黑板擦/偷偷擦掉的名字——”
——灯关掉，音乐教室沉入昏暗。
只有Fuzz猫眼里的绿光，像一颗不肯熄灭的LED灯，守着刚才那阵悄悄的海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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