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团教室 ‧ 19:04
旧空调发出“哐啷哐啷”的鼓风机音色,灯管因为年久失修,以120BPM的频率闪烁。地面像被陨石砸过,电线、转接头、备用弦、吃剩的章鱼烧签子混在一起,踩上去会发出“滋啦滋啦”的打擊乐效果。
【镜头拉近】
朝凪空站在麦克风前,手指悄悄在裤缝上打反拍;青海奏抱着一把漆面剥落的Telecaster,像抱一只睡着的猫;雨宮透把调音表夹在琴头,眼镜反光遮住了视线;伊砂琥珀把Ride镲片拧得过高,像故意让它去撞天花板;鬼瓦紫音则把迷你合成器放在折叠椅上,旁边摆了一杯葡萄汽水——汽水里的气泡正随着低频震动跳舞。
【对话开始】
奏(用拨片当口哨吹了一下):3——2——1——
(他踩下失真踏板,音色像把一袋玻璃珠倒进了洗衣机)
透(推眼镜):奏,你Gain开太大了,校工大爷会以为我们在拆楼。
奏:拆楼也是节奏的一种嘛。
琥珀(用鼓槌敲两下军鼓,鼓皮发出“砰咚”):空,你唱之前要不要先喊个“Check”?
空:Check……1、2……(突然对麦克风吹气)呼——
紫音(盯着合成器上的灯):低频爆了,空,你的肺活量是台风级。
雪那(从灯架后面探出头,声音轻得像耳语):我把主灯调到“地震模式”,你们随意。
空:地震模式是什么?
雪那:灯管会跟着底鼓闪,闪到你们心律不齐为止。
千歳(突然推门,举着分贝仪):校规第17条,室内噪音不得高于85分贝!
紫音(连头都没抬):学长,分贝仪借我一下——(把仪器对准自己的合成器)
分贝仪瞬间飙到“ERROR”。
千歳:……当我没来过。
(门被带上,门锁还贴心地“咔哒”一声反锁)
【正式Count in】
琥珀把鼓棒在头顶交叉,像下达空袭指令。
琥珀:Four!——Three!——Two!——One!——
【音乐爆发】
奏的下拨像切西瓜,第一下就把和弦切成两半;
琥珀的军鼓连击像极了百米冲刺的心跳;
紫音的左手在25键迷你键盘上跑出了管风琴幻觉;
透没有急着加花,而是用Clean Tone铺了一地和弦地毯,好让空的嗓音赤脚踩上去也不会痛。
【空的演唱】
空深吸一口气,声带像把刚开封的弹簧刀——
空(唱):
“转校生迷路到你的心
像一根错位的音频线
哔——(消音)
电流把告白涂成噪音
你却按下静音
让我独自在耳机里——
嗞啦嗞啦嗞啦——”
【意外发生】
“嗞啦”那一瞬,紫音把葡萄汽水打翻,液体顺着折叠椅流进排插——
“滋——砰!”
整间教室的灯管瞬间熄灭,空调也罢工,只剩鼓机的备用电池还在“滴——滴——”地坚持。
黑暗中,奏的吉他反馈像找不到家的猫,尖锐又委屈;
琥珀用鼓棒敲两下镲片当手电;
雪那打开手机背光,把脸照成恐怖片。
雪那(幽幽):……地震模式,成功。
【应急处理】
透(掏手机开闪光灯):别慌,只是跳闸。
紫音(甩甩手指):我的solo还没完,停电也要把最后两个小节弹完。
空(把麦克风当对讲机):各位乘客,前方到站——漆黑站。请抓好你的效果器。
【突然的光】
千歳从门缝底下塞进一支手电筒,光束刚好打在空的脸上。
千歳(小声):风纪委员从不提供技术支持,我只是怕你们把教学楼炸了。
空(双手捧麦克风,像颁奖):感谢赞助商——手电筒学长!
【重启】
30秒后,电闸复位。
灯管“嗭”地亮起,空调继续哐啷,所有设备回到待机状态,像什么都没发生。
但每个人脸上的汗水和汽水黏在一起,闪闪发亮。
奏(把音量旋钮往回拧一格):刚才那个“哔——”的消音,要保留吗?
透:保留吧,当彩蛋。
紫音:可以采样做下一首歌的Intro。
空(用袖子擦脸):那我下次把“哔——”换成“喵——”,看看会不会吸猫党。
琥珀(用鼓棒指天花板):再来一次?
全员(异口同声):Drop the be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