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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ene 14

放学后,我们把吉他插进插座

【时间】

傍晚18:23。太阳像一块烧得刚刚好的橙色失真踏板,斜斜地踩在海平面上。

【地点】

湘南・片濑海岸最西端的岩礁区。浪高0.8米,拍在礁石上的节奏是16分音符的轻三连音,自带混响。

【人员站位】

・朝凪 空——站在一块高出海面约1.5米的玄武岩上,鞋子脱了,袜子塞进鞋里当沙包压谱架。

・青海 奏——坐在沙滩最干燥的交界处,把Strat插进电池音箱,音箱底下垫着便利店塑料袋防潮。

・雨宮 透——盘腿坐在奏右侧1米处,抱着一把LP,琴头用发夹夹住防风用的一次性雨衣。

・伊砂 琥珀——军鼓和地鼓被埋在沙里,只露出鼓面和镲边,像史前化石。她本人蹲在鼓边,一手刷子一手鼓棒,交替制造“沙沙—咚”的潮汐音色。

・鬼瓦 紫音——在离水线最近的湿沙里插了便携式合成器,用防水布盖住电源,只露出25键。海浪每冲一次,她就踩一次延音踏板,采样“哗啦”当Pad。

・白瀬 雪那——把三条LED灯带塞进空塑料瓶,瓶里灌海水,灯一开,整瓶变成粉、青、紫三色的水母漂在浪里。她本人站在齐膝的海水里,手持一根钓鱼竿改制的灯杆,负责“追光”。

・青海 潮(客串)——冲浪板倒插在沙里,当立式打击乐器。他用手指敲板面,敲一下,板顶的浪花就溅一次。

(前奏)

紫音(按下合成器启动键,合成器发出“滴——”的启动音):Drop D以外的人都把音高调低15 cents,让太阳慢慢降Key。

奏(拨一下第六弦,确认D音):收到。浪的BPM现在是……大约72?

透(用食指关节敲琴颈,测湿度):湿度70%,弦会降2 cents,我等会儿再推。

琥珀(把刷子横放在军鼓上,让刷子被风吹得滚动):我用刷子当Hi-hat,风当鼓手。

空(深呼吸,海风把她的刘海吹成反向中分):好——那我数四拍。

空(抬手,四根手指逐一折下):4——3——2——

(奏率先扫弦,Drop D的低频像一条深蓝色的缆绳,把夕阳往下拽)

(主歌1)

空(闭眼,把麦克风架当桅杆):

“太阳是个巨大失真踏板/把海面踩成橘色过载——”

(唱到“过载”时,雪那用钓鱼竿把一瓶粉色水母灯甩向半空,塑料瓶在空中旋转,LED光扫过空的侧脸,像给她加了一层粉橙色的Filter)

透(和声,带一点鼻音):Over——load——

(琥珀用鼓棒敲冲浪板侧面,板顶的浪花“啪”地炸开,像给歌词打军鼓花)

(副歌1)

空(抬手,示意全员渐强):

“把浪花切成切片/当24bit的采样——”

(紫音把合成器弯音轮一推到底,采样到的“哗啦”声被拉伸成鲸鱼叫)

奏(踩下过载踏板,音箱灯从绿变红,像海底火山):再来点Gain!

(浪头突然涨高,冲到紫音膝盖,延音踏板“咔哒”一声自己踩下)

紫音(挑眉):海也懂自动化控制。

(间奏)

潮(双手在冲浪板上打Flam,板身共振发出“咚—哒哒”):我把板当木箱鼓,你们随意。

空(把麦克风从架子上拔下来,走到潮身边):那我来段Call & Response。

空(对着板唱):Hey——!

潮(敲板回应):Ho——!

(俩人一唱一击,像远古部落的采样Loop)

(主歌2)

透(切换Pickup到琴颈档,音色变暖):

“如果我把拾音器/插进潮水的耳朵——”

(他把琴头指向海面,琴弦被海风吹得自己发出弱弱的泛音)

奏(笑):那是自然泛音的Auto-Tune!

(副歌2)

全员(同步渐强):

“让整座海岸/变成一首B’z的间奏——”

(雪那突然把钓鱼竿往下一压,三瓶水母灯同时沉进水里,LED光透过海水,把浪底照成一片粉色雷射海)

(尾声)

空(最后一个和弦,把尾音拉长,像舍不得走):

“哔——”(故意消音,留出空白)

(所有人停住,只剩海浪继续弹16分音符的琶音)

琥珀(把刷子往天上一抛,刷子落进沙里,竖着像旗杆):收工。

紫音(把合成器电源一拔,最后发出“滴——”的关机音):采样完毕,海今晚的噪音门是-∞。

【镜头定格】

夕阳最后一格像素沉入海面,LED水母灯漂向远方,像三只发光的音符。空站在岩石上,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一根低音提琴的弦,一直连到奏的音箱上。

空(小声,对海):谢谢你的Overdrive。

海(用退潮回应):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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