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下的幽兰》

宴会厅的水晶灯折射出细碎的光，宋婉宁端着香槟站在角落，指尖刚触到杯壁，就察觉后颈的腺体一阵异样的发烫——那是Enigma信息素失控的前兆。她不动声色地抿了口酒，余光瞥见斜后方苏子妍端着空酒杯离开，袖口滑落时，露出半截装着白色粉末的小纸包。

心里瞬间明了，她却没声张。指尖攥紧杯沿，冷冽的幽兰信息素本如冰封的湖面，此刻竟泛起细碎的涟漪，带着点不受控的燥意往四周漫。她知道这药的伎俩，无非是打乱信息素平衡，让Enigma在公众场合失态，只是没想到苏子妍敢在这种有长辈和合作伙伴的场合下手。

“宋总，您脸色不太好。”合作方张总端着酒走过来，目光落在她泛白的指尖，“是哪里不舒服？”

宋婉宁扯出抹淡笑，刚要开口，腺体的烫意猛地窜上太阳穴，眼前晃了晃——信息素乱了。她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背抵在冰凉的罗马柱上，才勉强稳住身形。而她不知道的是，宴会厅二楼的监控室里，宋老头正盯着屏幕，陈年茶味的信息素沉得像压了块石头；宋外婆攥着帕子，茉莉香的信息素抖得发颤；连平日里沉稳的张总夫人，都皱着眉问身边的人：“是不是有人给婉宁使坏了？”

楼下，苏子妍的表哥正端着酒往宋婉宁这边凑，眼里泛着不怀好意的光——他是被苏子妍撺掇来的，算准了宋婉宁信息素失控时无力反抗。宋婉宁抬眼扫到他，心里那点仅存的冷静绷得更紧。

不能失态。她咬着下唇，尝到点血腥味，却还是压不住信息素的乱流。兰草香忽强忽弱，时而冷冽如刀，时而散得像雾，连带着她的指尖都开始发颤。

监控室里，宋老头猛地拍了下桌子：“这混账东西！”伸手就要拿对讲机让人下去，却被宋外婆按住：“再等等，婉宁那孩子有主意。”

就在苏子妍表哥伸手要碰她胳膊时，宋婉宁忽然抬起手——不是打向对方，而是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啪”一声脆响，在喧闹的宴会厅里格外清晰。

所有人都愣了。苏子妍表哥的手僵在半空，张总也愣住了。宋婉宁的脸颊迅速红了片，她却像没感觉似的，又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力道比刚才更狠。

两巴掌下去，她眼里的雾散了些。疼痛让她找回了几分清明，指尖死死掐着掌心，用刺痛逼自己冷静。失控的幽兰信息素像是被这两巴掌打醒，虽仍有波动，却不再乱晃，重新凝聚成冷冽的气场，稳稳地裹住她。

“抱歉，”她开口，声音哑得厉害，却没半分慌乱，“刚才有点头晕，失礼了。”抬眼看向苏子妍表哥，眼神冷得像冰，“这位先生，有话不妨直说，不必凑这么近。”

苏子妍表哥被她眼里的寒意慑住，讪讪地收回手，没敢再靠近。

监控室里，宋老头松了口气，指尖却还攥着拳；宋外婆抹了把眼角，笑了：“这孩子，跟她妈年轻时一样犟。”张总夫人也点头：“宋总这定力，后生可畏。”

宋婉宁没再看苏子妍那边，转身对张总道：“张总，我们去休息室谈合同细节吧，这里太吵了。”她挺直脊背走在前头，后颈的腺体仍在发烫，脸上的巴掌印红得刺眼，可脚步却稳得像钉在地上。

进了休息室，关上门的瞬间，她才靠在门板上喘了口气，抬手碰了碰脸颊，疼得倒抽口冷气。但她没哼一声，只是从包里摸出随身携带的信息素稳定剂，往腺体上喷了点。

冷凉的药剂缓解了烫意，她闭着眼缓了会儿，再睁开时，眼里已没了半分脆弱。

等会儿出去，得好好算这笔账。她捏着稳定剂的瓶子，指节泛白——敢动她的信息素，就得受得住她的反击。而此刻监控室里的目光，有担忧，有赞许，却没一个人觉得她狼狈——这才是宋婉宁，哪怕被暗算了，也能凭着狠劲，把场面硬生生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