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的灯光

四月的晚自习，教室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林屿正在做一套数学真题，做到最后一道大题，卡了壳。他皱着眉，盯着题目看了半天，还是没思路。

“卡住了？”江熠的声音轻轻传来，他把头凑过来，看着林屿的卷子，“这题我昨天做过，其实可以用空间向量来解。”他说着，从抽屉里拿出草稿纸，开始写步骤，“你看，先建立坐标系，把各个点的坐标标出来，然后求法向量……”

林屿看着江熠的侧脸，灯光落在他的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他的笔尖很细，写出来的字工工整整，每一步都标得很清楚。林屿忽然觉得，这样的夜晚，和江熠一起刷题，好像也没那么累。

“懂了吗？”江熠写完，抬头看他。林屿点头，按照江熠的方法试着做了一遍，果然解出来了。“谢谢你。”他说，声音有点轻。

江熠笑了笑：“谢什么，我们不是约定好了一起考A大吗？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他说着，从书包里拿出一个苹果，递给林屿：“我妈早上给我带的，你吃吧，补充点维生素。”

林屿接过苹果，咬了一口，很甜。他看着江熠继续低头做题，忽然想起昨天晚上，江熠给自己发消息，问他有没有不懂的题，说可以早上早点来学校教他。那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林屿知道江熠肯定还在刷题，却还是陪自己聊到了一点。

晚自习快结束的时候，外面下起了小雨。江熠收拾书包的时候，把伞递给林屿：“你家远，你用吧，我家近，跑回去就行。”

“不用，我们一起打。”林屿说，把伞撑开。两人并肩走在雨中，伞有点小，江熠总是把伞往林屿这边挪，自己的肩膀湿了一大片。林屿想把伞往他那边推，江熠却按住他的手：“没事，我不怕淋。”

到了分岔路口，林屿说：“你快回去吧，别感冒了。”江熠点头，却站在原地没动，看着林屿往前走。林屿走了几步，回头看，江熠还站在雨中，朝他挥手。他心里一暖，也朝江熠挥了挥手，转身继续往前走，觉得这把伞，好像比平时更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