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今思忖了一会儿，只觉得思绪杂乱。
成绩快出来的这天，大家都没什么心思学习，有些人小道消息地问成绩，有人在下五子棋。
直到上课，顾以铭才回来。
林宛今没问什么，因为吴老头气势汹汹地站在讲台上。
顾以铭面无表情，让人压根猜不透他刚刚经历了什么。
但台上吴老头兴致很高，刚一进来就笑脸盈盈的。
“这一次我很高兴，大家知道为什么吗?”
不用猜，某件事已是板上钉钉。
“顾同学这次终于搏回第一的宝座了。”
吴老头看向顾以铭的眼里满含欣慰。
顾以铭嗯了一声，抛出一个淡淡的笑。
这节数学课讲了一些题目，同样的，大家兴致不是特别高。
吴老头察觉到了，于是停了下来，看着他们。
突然，一下的安静，让大家慌了神。
吴老头并没有指责，而是满脸慈祥地说:“大家兴致都不高，但我想告诉大家的，不管考的怎么样，这条路大家都要走下去。”
一瞬间，一股热流涌进大家的心里。
很多人很在意成功与失败，所以他们在认识快乐的方面比别人稍逊一筹，也活得没有人洒脱。
青春有很多次失败，不合时机地出现在你面前，18岁以后的人生是何等的热烈，谁也无法定义。
当成绩出来的时候，林宛今没有像以前那么焦虑。
人生由许多个失败堆积而成，才有历练，才多一份成长。
他这次是全班二十名，没错，同样是理科拉跨了他。
或许，别个人擅长的方面不同吧。
下午成绩出来的时候，有人开心，有人愁，几乎每个人的青春都是这样交织着冷与热。
身旁的那个人还是那么优秀，全班前几，全校前十几，林宛今心里还是酸酸的。
但，还有两年呢。
即使，即使超不过，那试着将距离拉进点呢。
下午的一节体育课，运动了一下，老师就让他们活动。
周行杰扯着林宛今在跑道上漫步。
“阿宛，还好吗？”
林宛今抿了抿嘴，抬起头，叹了口气。
“还好吧，幸好擅长的科目没跨。”
周行杰见他这样才放心了。
“是嘛，就是要这样，你看我全班四十多一点事都没有。”
林宛今轻点了一下他的脑袋。
“你也得努力一下，知道吗？”
周行杰难为情地应答道。
“知道啦，但你可别一天到晚刷题，要劳逸结合。”
“嗯。”
林宛今有点心思放空。
——
回到教室，发现没什么人。
平时的嘈杂声也几乎消失殆尽。
阳光还不算热烈，四面八方射进来，忽明忽暗的。
正中央位子被光紧紧包裹着，暖意袭来，眷顾着每一寸皮肤。
林宛今一眼就看见趴在位子上的顾以铭，像是劳累过度似的，一动不动，旁边人说话的声音再大对他也毫无作用。
周行杰拉着林宛今去了他的位子那头，由于隔得很远，他们一天很少交流。
“老师怎么安排的位子，唉！”
周行杰抱怨得都要冒烟了，林宛今见他这样，笑出了声。
“怎么，想你爸爸我了？”
周行杰一看被占了便宜，气不打一处来。
“被谁带坏了？”
林宛今故意撇开话题。
“那你说说你喜欢你女神还是我？”
还挑逗，周行杰咦了一声，才说道。
“我钢铁直男好吧，不是……咳咳。”
林宛今才反应过来，他其实只是想开开玩笑，这种话题他也从未想过，是什么滋味，真的会喜欢上……
林宛今扇了自己一耳光，让自己冷静下来，周行杰只觉得离谱。
“你干嘛给自己一耳光？”
林宛今尴尬到无处钻，不可能真的告诉他自己在说什么吧。
于是……
“有蚊子。”
周行杰:“……”
——
回到位子上，顾以铭还在睡，他拿出买好的巧克力牛奶放了一瓶在他桌上。
少年的脸被埋在臂窝里，严严实实，轻微的喘息声带动着身体起伏着，发丝泛着淡淡的棕调，随着阳光律动起来。
过了一会儿，顾以铭动了一下，将脸露了出来，朝向一面，正是林宛今所在的一面。
林宛今喝牛奶的动作顿了一下，瞧见那一抹细碎的发丝裹住的凤眼，莫名情绪交杂，难以说透。
活像活在小说里的人物，能占个七成像吧。
林宛今静静地盯着，观察起来，如果能形容，那就用朗目疏眉来形容吧。
突然一股尴尬意味涌上心头，什么鬼，自己在干啥呀，自己钢铁直男好吧，盯着同桌发呆，成何体统。
直接一把捂住自己的脸，怀疑已经红透了。
“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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