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人

林宛今奶奶住在离林宛今比较近的一个县城，叫临县。

但是林宛今晕车，所以很少回老家。

凌晨八点的时候，他起了床，收拾好行李准备起程。

顶着模糊的视野，他费力地洗漱完，准备等会再去买奶奶喜欢的龟苓膏。

突然，客厅里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他疲倦地跑回客厅接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正当他以为是诈骗电话时，那头一阵生硬的声音传来。

“有时间吗？”

是顾以铭。

林宛今心漏了一拍，明明昨天没打招呼就回去了，今天这么早打电话，意欲何为?

“今天回老家。”

“在哪?”

在哪，不是，难道要和他回家?

“临县。”

“嗯，知道了。”

林宛今很是疑惑，难不成要去找他，这种可能也只有百分之一的几率吧。

但他没直接问“你不会要去我奶奶家吧”，而是说了句:“那没事，我挂了。”

电话那头也回答得很草率。

“好。”

有点空落落的感觉，收拾行李的动作也减慢了半分，但突然怕误车，只得加快手上的动作。

拖着行李箱，他踏上了回乡之旅，一路上不是睡就是睡，直到看到前方一个狭窄的路口才恢复精力。

他跳下公交，伸了伸懒腰才拖着行李往前走，行李箱的轮子在地面上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以前这是石子路，声响与这截然不同，多半会是砰砰砰的感觉。

不管是水泥路，还是石子路，他都喜欢。

这条路快到尽头的时候，他看到了奶奶家。

路旁的月季花很艳，栅杆上已经爬满了丝瓜，树叶早已密成伞。

老房子还是原样，分毫未变。

他激动地冲向灶房，寻找奶奶的身影。

“奶奶，我回来了。”

奶奶正在灶房炒菜，见乖孙子来了，喜得不得了。

“哎呦，快来，快来！”

一眼，他就看到了桌上的菱角炒肉。

“哇塞！”

“洗完手吃饭哈！”

他们用方言说话感觉有股别样的团圆感，让人格外舒服。

“禹仔，出来吃饭喽。”

于是，在林宛今的震惊下，他的哥哥林禹清“隆重登场”了。

气死他了！

亲哥骗人！

林宛今用一种嫌弃的眼神剜了他哥一眼，然后又狠狠心捶了他一肩膀。

“不是，你骗人，666。”

他哥假装吃痛了一下。

“这不，给你惊喜嘛。”

此时，菜都已经上齐了，奶奶示意他们坐下吃饭。

“怎么样，你们上学累不累呀！”

“好累的，奶奶。”

林宛今最擅长在奶奶面前撒娇。

“我还好。”

林禹清笑嘻嘻地说着。

“你呀，总算回来了，你弟弟想死你了。”

期间，奶奶一直唠嗑，一直在给他们夹菜。

“真的嘛，宛今？”

林宛今简直无语了，夹起一块肉就往他哥嘴里塞。

“好好吃饭吧你，谁叫你一年回一次的。”

林禹清勉强将肉咽下去，才调整状态说道。

“大学太忙了，没时间嘛。”

又是这样。

“但你哥还是贴心地为你准备了礼物。”

林宛今脸抽了一下，翻了个白眼。

“上次是五年中考三年模拟，这次不会是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吧。”

“你哥我这么坏？”

事实而已。

“放心，包正常的。”

随即从卧室拿出个盒子，当林宛今看到那个有勾的标，就知道有戏了。

“耐克，最近发达了。”

“那是。”

难得这么好心，不会盒子里是蟑螂吧？

“还有奶奶，我也给你买了双。”

奶奶刚刚还为两兄弟这么和睦感到开心，没想到乖孙子处处想着她。

“奶奶不用嘞。”

“客气啥，奶奶。”

随后，一双足力健老人鞋浓墨登场。

“你不会是广告看多了吧。”

“你怎么知道？”

呃……

——

晚饭过后他们进房休息，床单已经被换成新的，房间格式和之前一样，一间房两张床，他一张，他哥一张。

小时候他们喜欢在床上玩枕头大作战，即使相差五岁，也丝毫没有年龄代沟，只是上了高中，尤其是高三那年，他哥似乎没有那么活泼。但好在，高考之后又恢复了原样。

疲倦将眼睛压了下来，一切都十分平静，只有起伏的呼吸声在深夜回荡。

第二天，他们没有听到鸡打鸣声，睡太死了。

林宛今打开手机，看到未读消息，凑近一看十几个未接电话，看清谁打来的消息后，他不敢相信。

是顾以铭，为什么突然打这么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