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杨博文家回来时,天已经擦黑。蔷薇别墅的灯亮着暖黄的光,诡异仆人早已备好热水,见他们进门便躬身退下,把空间彻底留给两人。
张桂源刚把外套挂好,手腕就被人从身后攥住。陈奕恒的下巴抵在他颈窝,带着薄荷烟味的呼吸扫过皮肤,痒得人发麻:“今天在干妈家,你剥橘子的样子,倒像个会疼人的男朋友。”
“不然呢?”张桂源回头,撞进他眼底泛着的蓝火里——那火比平时亮些,带着点他熟悉的、藏不住的热意。陈奕恒笑了,指尖勾着他的领带往下拽,人跟着贴上来,奶帅的脸上染着点红,却偏要装出撩人的样子:“那现在……男朋友要不要做点男朋友该做的事?”
张桂源的耳尖瞬间泛红,却没推开他,只是伸手揽住他的腰——指尖触到的地方温温的,不像诡异该有的凉,倒像被自己的体温焐热了。“别闹。”他声音发沉,却把人往卧室带,“先洗澡。”
“一起洗?”陈奕恒得寸进尺,手往他衬衫里探,摸到腰侧的疤时顿了顿——那是之前在镜像炼狱被伪物划的,现在还留着浅印。他的动作轻了些,嘴唇贴在张桂源耳边,声音软下来:“张桂源,你说你当初跳楼的时候,是不是就该知道,救你的人肯定会赖上你?”
张桂源的脚步顿住,回头看他。陈奕恒却已经移开目光,伸手去解自己的扣子,露出后颈的蔷薇烙印——那印子在暖光下泛着淡红,像被火烤过的痕。“别想了。”他笑着转身,把人推进浴室,“洗完澡,我告诉你个事——关于你跳楼那天,我藏了个小秘密。”
热水哗哗流着,雾气很快漫了满室。陈奕恒靠在瓷砖上,看着张桂源给他擦头发,指尖突然勾住他的手腕,往自己颈后带:“你摸摸,这印子是不是不烫了?”张桂源的手顿在烙印上,确实是温的,像长在他身上的一块肉。
“以前总觉得这印子是累赘,是当诡异的证明。”陈奕恒的声音轻下来,眼底的蓝火映着水光,“直到遇见你才知道,原来有人愿意把诡异的火,当成要护着的光。”
张桂源没说话,只是俯身吻住他。陈奕恒的身体瞬间软下来,手紧紧攥着他的衬衫,把所有没说出口的话都融进这个吻里——比如那天在天台,他是怎么用蓝火托住下坠的人,怎么看着少年醒来看不见自己时的茫然;比如每次在副本里护着他,其实不是队友该做的,是他怕自己唯一的光,再灭一次。
吻到动情时,陈奕恒的指尖泛起蓝火,轻轻缠上张桂源的手腕,却没烧疼人,只像层暖烘烘的膜。“张桂源。”他喘着气,奶帅的脸皱起来,却偏要逞强,“我想要……你别躲。”
张桂源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更紧地抱住他,声音哑得厉害:“不躲。”
卧室的灯被调暗,蓝火在床头轻轻跳着,像守着秘密的星。陈奕恒靠在张桂源怀里,指尖划着他的胸口,突然笑出声:“你知道吗?你跳楼那天,我在你口袋里塞了颗糖,薄荷味的,跟我抽的烟一个味。”
张桂源的手顿住,想起那天醒来看见口袋里的糖,以为是医院给的,早就扔了。他刚要开口,就被陈奕恒捂住嘴:“别道歉,我就是想告诉你——从那天起,我就没打算放你走。”
蓝火渐渐暗下去,只剩两人交缠的呼吸。陈奕恒的头靠在张桂源肩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突然觉得,当诡异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能把自己的火,当成暖他的光,把自己的命,当成护他的盾,永远赖着他,再也不分开。
窗外的蔷薇藤被风吹得轻晃,别墅里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藏不住的软声,混着暖黄的光,成了蔷薇夜里,最不诡异,却最动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