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镇北侯府的青石板路上,密密麻麻摆满了红漆描金的聘礼箱,大的能装下半个人,小的也有梳妆盒大小。箱盖敞开着,珠光宝气几乎要溢出来:东珠串成的璎珞垂着鸽蛋大的蓝宝石,赤金打造的凤凰步摇缀着细碎的钻石,翡翠雕刻的玉如意温润通透,连装首饰的匣子都是紫檀木嵌螺钿的。
更夸张的是,除了珠宝,还有整箱的绫罗绸缎,从蜀锦到云锦,颜色艳丽得晃眼;十匹高头大马披着红绸,马鞍上镶着鎏金饰件;甚至有两个侍卫抬着一个半人高的珊瑚树,枝桠繁茂,红得像燃着的火。
“我的天……”苏酥捂着嘴,眼睛瞪得溜圆,“这哪里是聘礼,简直是把半个国库搬来了!”
月绯歌看得头皮发麻。
她写小说时只设定墨凛骁位高权重,却忘了这位摄政王手握兵权多年,家底厚得能砸死人。可这聘礼也太离谱了,前天刚赐婚,今天就上门,还送这么多奇珍异宝,难道是墨凛骁想先把她“砸晕”,再慢慢收拾?
正发愣时,月擎苍和柳氏从人群里走出来,脸色复杂。柳氏拉过月绯歌的手,声音发颤:“绯歌你看,这……这聘礼也太厚重了,摄政王他……”
话没说完,就见一个身着玄色锦袍的侍卫快步走来,对着月擎苍拱手行礼:“侯爷,王妃娘娘,我家王爷有令,聘礼已清点完毕,另有几件特殊物件,需请月大小姐过目。”
“特殊物件?”月绯歌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跟着侍卫走到最后面,她看见三个盖着红布的大物件,侍卫掀开红布的瞬间,月绯歌倒吸一口凉气。
第一个是座半人高的琉璃摆件,雕刻的竟是一只展翅的凤凰,凤凰眼睛是用红宝石镶嵌的,阳光一照,流光溢彩;第二个是个白玉棋盘,棋盘上的棋子竟是用珍珠和黑曜石打磨而成;第三个最离谱,是一架纯金打造的七弦琴,琴弦泛着冷光,一看就价值连城。
“这……这是给我的?”月绯歌指着金琴,声音都在抖。她一个连五线谱都认不全的人,收到金琴算怎么回事?
“回大小姐,”侍卫面无表情地回话,“王爷说,月大小姐出身将门,又擅琴棋书画,这些物件应合您的喜好。”
月绯歌嘴角抽了抽。合她的喜好?是合原主的喜好吧!原主确实爱摆弄这些风雅玩意儿,可她只会敲键盘啊!
这时,月擎苍走过来,看着这些聘礼,眉头皱得更紧:“摄政王这是何意?赐婚已是皇命,为何还要送这么重的聘礼?”他总觉得,墨凛骁这么做,不是看重女儿,反而像在“买”一个符合身份的王妃,透着股冷冰冰的敷衍。”
柳氏却悄悄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说:“不管怎么说,聘礼厚重,也是给绯歌撑面子,让京里人知道,摄政王重视她。”
月绯歌没心思听他们议论,只盯着那箱珠宝发呆。她突然想起原书里的设定:墨凛骁虽冷血,却极重规矩,凡是他认定的人和事,都会做到极致。赐婚是皇命,他便按最高规格下聘,可这份“重视”,更像是在完成任务。
“大小姐,您看这颗夜明珠,比您的拳头还大!”苏酥兴奋地捧着一个锦盒跑过来,里面的夜明珠泛着柔和的白光,“以后您晚上看书,都不用点蜡烛了!”
月绯歌看着夜明珠,却笑不出来。
摄政王府的聘礼队刚离开镇北侯府半日,消息就像长了翅膀,飞遍了整个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