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不由得想,如果剩下的箱子里全是一样的东西,她该十辈子都用不完了。
但事实注定令人失望,她撬开一只大箱子,最先看到的是一层稻草。
剥开表面凌乱的稻草,金属的冷光便从缝隙中渗出来,是一杆步枪,宁苏苏在青旗会见过和这种差不多的,但这个好像更新一点。
把这只箱子翻了个底朝天,苏苏也没从里面翻出其他东西,地上齐齐摆着十杆枪。
她有点气闷。
那人给自己留枪做什么?她不会使,也不好转卖,丢着吃灰吗?还是金子实际,可以换大洋花。
大哥好像能用上,但她……说实话,有点舍不得。
宁苏苏算了,先丢着吧。
她最后只将那两箱大黄鱼带出地下室,在宅子里找了个隐蔽地方藏好,又怕人来偷,藏了几条带走。
藏这么好,要是真被偷就说明她命里没这笔横财,带走几条她也不亏。
宁可金你昨晚干啥去了?
宁可金看宁苏苏眼下青黑,只下意识问,倒也没怀疑她真出去了,但宁苏苏心虚啊。
宁苏苏没干啥,就是换个环境睡不好。
她的伪装瞒不过宁可金,但他只想着宁苏苏惹不出什么大事,就没深究。
回村之前,费文典不知从哪儿问到宁苏苏在青旗会儿,专门跑一趟。
费文典这是新式词典,你拿回去用,不然书房里很多书你都看不明白。
此外,他还给宁苏苏带了几本书,说是专门给她找的,宁苏苏奇怪费文典这态度。
没把她当媳妇,反而像是当学生,怕她不好好看书似的。
于费文典而言,他身边的亲戚朋友想接触新思想是好事,他依旧不知道怎么正视自己和苏苏的关系,但这些不影响他想唤醒更多人,让他们知道,泱泱华夏,如今是何处境。
苏苏不会多想,更不会拒绝,有好处不拿是傻子。
回到天牛庙村,过了二月二,费左氏又请郎中上门,这次他给苏苏把出了喜脉。
费左氏老天有眼,费家的列祖列宗在上,文典要有儿子了,一定要保佑苏苏平安生下儿子。
费左氏激动得热泪盈眶,拉苏苏跪在祠堂祈求上天保佑,苏苏不耐地捶捶腿。
宁苏苏要不是儿子,是闺女怎么办?
费左氏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你一定是儿子,就算……你和文典都年轻,还能生。
苏苏不以为意,可不一定真还还能生,她连这个孩子是不是费文典的都不确定。
按时间算,苏苏现在怀孕两个月出头,费左氏担心月份太小出意外,又怕折了孩子的福气,就让郎中先不要往外传,宁苏苏能自由出门的时间骤减。
就算家里能看书,但她还是坐不住,答应让小青跟着,才让费左氏松口允许她去找姐姐。
封二家。
眼瞧着封大脚和铁头哥俩好地出去,宁苏苏不理解。
宁苏苏他们前一阵不是还要死要活的?
宁绣绣庄稼人朴素,他们又是从小玩到大的,哪儿能真生份,铁头琢磨着要去城里扎觅汉呢。
苏苏似懂非懂,她今天来给绣绣带了不少东西,最后再趁绣绣听到她怀孕后处于震惊时丢下就走。
她打算回宁家一趟,却在半道撞上了步履匆匆的宁可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