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雨先是道歉,而后目光不经意扫过后方庭院……“昌河?”
彼时苏昌河正将碗筷摆在院中石桌上,抬头一看,怔愣片刻。
他进厨房多拿了一套碗筷,“我说你怎么找我要钱呢,原来是欠了阿蘅的。”
感情逮着他一个人薅。
三人落座,苏暮雨接过苏昌河盛来的饭,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时有些愣神。
他犹豫道:“所以白姑娘是昌河的……”
若蘅笑而不语,苏昌河见此先把筷子递给苏暮雨,脑海中过虑了几遍该怎么解释:
“怎么,你能有个在家园生活的妹妹,我就不能有一个妹妹了?”
说完他还看了一眼若蘅,见她没有愠怒的迹象才松了口气,苏暮雨察觉到了他的眉眼官司,不由一笑。
“倒是难得见你如此。”昌河向来散漫无赖,笑意总是不达眼底的,只有与自己待在一起时才会放松一些,在这位白姑娘面前却莫名气短两分。
想来他口中的妹妹,也不是亲妹妹。
“哎,说那些做什么,快吃饭,我可不轻易下厨,比你做的黑暗料理好多了。”
闻言,若蘅也忍不住弯起唇角。
她上一世只知道有苏暮雨这个人,没有与他过多接触,关于他的一切都从苏昌河和苏昌离口中得知,印象最深的莫过于苏家主喜欢用厨艺荼毒身边之人。
三日后。
天地渐暗,晚风卷来寒意,拂动庭院中那株梅树叶片沙沙。
“可惜明日就要离去。”
苏昌河手中匕首飞出去又飞回来,听到苏暮雨这话挑了挑眉,视线扫过亮着微光的药房。
“我都没说什么呢,你瞎感慨些什么。”
苏暮雨无奈摇头:“我说的就是你。”他喜欢所有平静普通的日子,自然也喜欢这里,但这里是昌河的安宁之地。
从前苏暮雨一直觉得若昌河没了束缚,只会成为一个疯子,除非自己能一直牵制他。
然而不知何时,能牵制他的人居然多了一个姑娘。如果需要,白姑娘只用一个眼神就能让昌河安静下来。
苏昌河依旧笑着,边玩匕首边道:“你就是喜欢多愁善感,我们这样的人,配过这样的日子吗?”
苏暮雨那常年没有表情的脸上浮现无奈,“我要睡觉了,早些歇息,明日早起。”
转眼,院中只剩苏昌河一人,他来到药房。
“很晚了,明日再看吧。”
苏昌河一巴掌按在那本泛黄的医术上,若蘅抬头,盈盈一笑,“好吧,听哥哥的。”
苏昌河一直跟在她身后,进了卧房,看着她坐在镜前梳头。
木梳放在梳妆台上,若蘅起身,他依旧坐在那里,眸中划过一丝兴味。
“哥哥,你该回去睡觉了。”
“天渐凉,我担心你一个人睡会冷。”
胡说,天明明在转暖。
若蘅也没有拆穿他,行至他身侧,身子一倾就坐在了他的腿上,苏昌河将人搂紧。
鼻间是若有若无的清香,还被她故意拿起发尾挠了一下脸……正当他以为终于能留下时,一瓢冷水泼来。
“哥哥回去吧,可别让苏公子误会了。”
一瞬间,怀里的人没了,空落落的。
“阿蘅,你是不是生我气呢,我们不是已经……”
话未尽,被她眼神一横,苏昌河哑火了,不敢继续往下说。